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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餘的託詞,對我沒有意義。&rdo;墨愈梵看著他,看得專注用心,&ldo;你承諾若輸了賭局,會永伴我身邊。但你的心呢,不肯一併給我,是留在小皇帝那裡?&rdo;
&ldo;……我不算輸。扣除對我的無稽執念,雅重月治國手段並不差。&rdo;
&ldo;哈,你是想說你精心培養了一個雖然無德,卻未見得無才的皇帝?&rdo;譏諷道,&ldo;會對自己老師下手,害自己老師珠胎暗結還出言不遜的皇帝,大雅的未來還真是值得期許吶。只不過是你腹中之子的精血來源而已,你還要為他辯駁到何時?&rdo;
&ldo;一事歸一事,愈梵你太偏激了。&rdo;
&ldo;若今日你所懷,是我的骨肉……&rdo;墨愈梵道,&ldo;你可會對我有一絲動心?&rdo;
他語氣似是玩笑,又似鄭重萬分。目光緩慢下移,移到柳從眉挺起的八個月大的肚腹上,像是想透過注視那朝氣蓬勃的胎兒,找出柳從眉至今對雅重月念念不忘的根源所在。
柳從眉此前從未見過好友以這種詭譎莫名,難以揣度的神情注視自己腹部,心下微微一個錯愕,回他道:&ldo;我說過,我對重月不過是師徒之情,絕不會因為這個孩子,而對他有不該有的牽念……&rdo;
&ldo;是嗎,那你告訴我,我為你拭汗你為何避開,我吻你時,你腦海中又在拿誰在與我做比較?&rdo;墨愈梵柔聲問他,問得柳從眉指尖不經意的輕微發顫,問得孕夫不自覺朝後挪了挪腳步。
&ldo;從眉,你會不會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你愛那個沒節操的小皇帝,從宮中逃出還惦記著他的江山他的安危,被他找上門來也不肯告訴他你懷有他骨肉,你甚至甘願放棄性命換得青霖將來會保他孩子的承諾……你做的這些,超出了師徒情誼,超出了君臣愚忠,你其實一直在護著他,不願他因為你亂綱常,違揹人倫──你隱藏心思,是因為你其實愛了他吧?&rdo;
最後幾個音落到柳從眉耳裡,如平地驚雷,將一池春水炸了個無盡漣漪。
&ldo;胡……說。&rdo;
他怔楞著,有些失了神,不由自主撫摸上自己高隆小腹,喃喃反駁:&ldo;愈梵,莫臆測不存在的事情,我對重月……我對重月……&rdo;
眼前驟起白霧茫茫,心口一陣茫然銳痛。
&ldo;你連自己何時對他有了那種旖旎之念,恐怕都不清楚?&rdo;他多年的至交,那總是守護在他身後,一眼便洞悉他情緒走向的男人,苦笑的神情猶如同時吞下了許多支黃連,&ldo;拒絕我,不是由於我倆青梅竹馬多年,而是因為一早心裡就再也容不下他人。&rdo;
&ldo;竟然自己也辨不清,從眉,我該說你傻,還是該說你太傻?&rdo;
第五十六章 上 (古風年下,生子)
凝視著柳從眉慢慢失了血色的臉,墨愈梵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又鬆開,痛苦的閉上眼。
輕聲道:&ldo;我不過試探你兩句,你便讓面上神情出賣了自己……提到那小子,你就不懂得掩飾了麼,從眉。你讓我如何放心,將來你會兌現伴我一世的承諾?&rdo;
夜風蕭瑟,兩人相距不過咫尺,墨愈梵卻從未有過的覺得天涯遠隔。
他閉著眼,聽著柳從眉的呼吸由驟然凌亂,慢慢變回均勻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