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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和魏將軍說了什麼?讓他那麼相信你?魏將軍他……」
高濘叩了叩桌子打斷他,「且不說我的事情,魏永鳴乃叛國賊子,恐怕是配不上你這一聲好將軍。」
聞言蔣昇心更急,講出的話也開始紊亂,「若沒有你魏將軍會落到這般地步嗎?你不會良心不安嗎高濘?」
「我怎麼了?」對方的咄咄逼人令高濘發出一聲頗輕蔑的笑意,「蔣昇,你又算是個什麼好東西?」
「你…!」蔣昇啞口,他早就猜到高濘不如面上看著那般和善可親,來之前便決定要給這人下馬威,那套恐嚇說辭也早已編排在心中,可如今見著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不知者還以為是來為魏永鳴抱不平,蔣昇阿蔣昇,你真當我不知誰是軍中內應?」高濘又端起茶杯,手指輕抬起陶瓷杯蓋,緩緩撇去上頭漂著的渣滓。
被戳穿的人索性也不願再裝什麼,有些結巴地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若你那日不上前試探我,想來我也不會那麼快注意到你。畢竟我連你姓什麼都記不清楚。」他又輕笑一聲。
蔣昇眼神飄忽,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能與之相符的畫面——
是那次操練,他心虛主動去問高濘為何天天盯著天看,想問的話還沒說完,卻中了招。而之後也並未再找到機會進行第二次試探。
但高濘怎麼那時便知道是他?他分明什麼都沒做,甚至連話都沒問清楚。
高濘眯著眼瞧他,看著並不想多解釋什麼,只悠悠地說了句「若還有下次,記得換身乾淨衣裳。」
前一晚鷹爪隔著衣服緊緊攀在他小臂上,回帳後一心只想著如何藏匿書信,並沒有留心那處沾染草根泥沙的褶皺。當蔣昇反應過來時更是驚慌,若真如高濘所說他在那時就知道自己什麼身份,那事情的真相或許比他猜想中還要不堪。
而高濘沒有一刻不在盯著蔣昇眼神的變化,自傲,不解,驚訝,恐慌。
很有趣,他這麼覺得。
蔣昇有些發愣,腦內順著這條剛挖出來的線索一路順展,起初他只覺得是這二人一同起了逆反之心,而高濘到了關鍵時刻貪生怕死,便在開戰當日果斷斬殺了魏永鳴……如今看來,事情絕對不止這麼簡單。
霎時他腦中迸出一個新的想法,蔣昇嚇得手指發顫,瞪大的雙目牢牢地鎖在那張從容的笑顏上。
「高濘……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他笑笑,「我不過是殺了一名亂臣賊子,我做了什麼?」
蔣昇不是一個聰明的人,換往常他肯定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面前這張笑臉總能教他把事情往壞處想。想法很離奇,很瘋狂,可偏偏在對方無形的壓迫下添了幾分真實感。若真是他想的那樣,那高濘這人未免……太恐怖了?
他吞了口唾沫,還是選擇開口問道:「…魏永鳴那樣的人怎麼有這個膽子謀反投敵?」
高濘放下茶杯,終是站起身與他言語,「哦?」蔣昇比高濘矮上一截,從那居高臨下的影子中聽到一聲冷笑。
「他有膽子剋扣軍餉,怎麼就沒膽子叛亂?蔣昇,連你這樣的人都敢出賣家國社稷,他魏永鳴又有什麼不敢?」
「剋扣軍餉?…對,還有信…是不是你截了我的信?是不是你拿那封信去騙的魏永鳴?不可能…若你們真與南蠻勾結,為何只呈上了一封信作為證據?」蔣昇根本不顧對方說了什麼,開始自言自語,「……難不成,連這也是假的?」
高濘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垂眼看他。
蔣昇被他逼近得往後退步,聲音也開始變得顫抖,「高濘…我從沒想過你會是這樣的人…」說著,忽然裝模作樣地挺直身板,自以為揪住了什麼致命的軟肋,「我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