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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rdo;紀南還是低著頭，依舊是那低而澀的聲音，&ldo;還有一句話，我一直都想對你說的。&rdo;

她今天輕便裝扮，頭髮簡單的束著，前額落下幾縷，因為她低著頭的緣故，隨清風不住撫在她臉上，使紀小將軍難得一見的有些柔弱之感。

&ldo;但說無妨。&rdo;慕容巖本欲噬人的心，不由得也隨之軟了下來。

許是他聲音比方才更為溫柔，紀南終於抬起了頭來。眼眶比方才更紅，她勇敢直視著他的眼睛，開口便說道：&ldo;對不住。&rdo;

這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慕容岩心頭一震。

母妃臨終前的眼淚，與眼前紀南紅紅的眼眶交相重疊，他的心莫名的疼了起來。

&ldo;你……&rdo;他少見的語塞，片刻才恢復，勉強笑著問道：&ldo;你什麼地方對不住我？&rdo;

紀南抿唇，看著他，卻並不回答。

慕容巖看著這樣的她，神色漸漸複雜起來。

&ldo;好了，不願說就不說了。回去吧，出征在即，你好好準備一下。&rdo;他聲音溫柔親切，負在背後的雙手卻緊捏成了拳。

&ldo;還有，小四，不管你是為了什麼對不住，我都諒解。&rdo;

兩人眼神交匯，只片刻，紀南卻已覺得漫長不已。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她轉身，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方才她並沒有說出實情，皇上囑咐她不能告訴任何人：早上她與兩個哥哥一起跪在寢宮外求見，卻只有她被宣了進去。皇上那時正在更衣，伸著兩手堂堂的站著，身邊站著跪著，圍了一堆的宮人。

紀南也不管，迎面就跪下拜倒，大聲將來意稟明。

皇上笑了，隨口問了句話，卻讓紀南當場嚇的幾乎魂飛魄散，他說：&ldo;二皇子不是已經告訴你，吳乾參了紀東一本，你不聽他的勸告留在上京保護紀府，竟還是要請命去前線？&rdo;

紀南聞言，臉色刷的慘白，背上瞬間滲出了冷汗。

她仍是直挺挺跪著，倔強而沉默。

皇帝也任她那樣跪著，他更衣漱口，如常的做著早朝前的準備。

眼看離上朝的時辰越來越近，紀南心急如焚，可也就在這時，宮人進來報說：國師求見。

&ldo;宣。&rdo;皇帝似乎絲毫都不

17、第十七章

驚訝，又對地上的紀南說道：&ldo;紀小將軍，朕的二皇子真的是很有本事啊‐‐你看，他一個時辰前才造訪的國師府，這麼快國師就已被他說動，為他來替你說項了。&rdo;

&ldo;皇上……英明！&rdo;事已至此，紀南無話可說。

&ldo;為了二皇子一番苦心，這回朕也得讓你帶兵。&rdo;皇上語氣越來越輕鬆，說到這裡簡直已經像是在與她閒聊了，&ldo;紀南，朕有些好奇：他這樣處處幫你，事事為你辦到，可是欠了你什麼？&rdo;

紀南嘴裡一陣苦，澀聲答道：&ldo;未曾。&rdo;

&ldo;哦？&rdo;皇帝意猶未盡的挑了挑眉，但國師已經到了，他也只好打住，&ldo;好了，你下去吧，具體派兵之事，待會兒早朝時再議。&rdo;

年輕的國師這時已走了進來，一身玄黑色冰綢，冰冷著謫仙一般的顏，沒有一絲溫暖氣息，這讓紀南不由得在心裡想起了另一個人：她所見過的最最溫暖的人。

那麼溫暖那麼好的他，她不能愛‐‐所以，殿下，對不住。

身後慕容巖還站在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