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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甚長。
迦塵每過一處都會向我詳細講述那是作何用處,現又指著東院長廊的每一間房說著誰誰誰和誰誰誰一起住在裡面。
等我們停在長廊的尾端的一間屋,竹林也到了頭。
此屋外同別處不同,只有幾棵稀稀落落的青綠竹子。
視線透過竹身,能看到遠處白雪覆蓋的山群間的濃濃霧靄如同牛乳流淌成的河流。
迦塵和尚推開門,要牽著我進去,我心裡忽然害怕起來,怕二叔叔一個人離開不要我了,整個人變得焦急起來,就使勁想將手從他的手裡扯出來。
&ldo;怎麼了?&rdo;迦塵和尚蹲下身,和我齊高,看著我委屈地低著頭,一臉漠落淒涼的模樣‐‐下頜收欠進去,眼皮耷拉著,嘴巴委屈的癟著。
他忽然就鬆開了我的手,然後我掉頭朝著走廊的那頭跑去。
途中被好幾道臺階絆倒,手掌都被擦破了皮,我也忍著痛,滿不在乎地站起身來又跑。
等到寺廟大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二叔叔的青衫背影一點點從石階處消失時我也沒有出聲。
只是覺得心裡忽然空空的,整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劇烈運動後心臟在胸口哐哐直跳,喘著粗氣,胸口起伏。
我轉過身子時,看到了站在我背後的迦塵。
我走上前去拉住迦塵的手後只是淡淡地說了句&ldo;走吧&rdo;,之後整個人就陷入了沉默,沒再說話。
迦塵低著頭關切地看了我好幾眼,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手指被我緊緊地抓著,於是用同樣力道握緊了我的手。
虛無住持給我安排的房內有兩張床,一模一樣的枕頭和被子。這讓我一時間不知該走向哪張,只好朝著圓桌旁的木凳子走去托腮坐下。
迦塵也跟著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茶壺一邊倒茶一邊笑著說:&ldo;生滅師弟竟早早給你把床都鋪好了。&rdo;。
他把一杯金銀花茶遞給我時道:&ldo;生滅比你大兩歲,待人溫和有禮,又體貼人,你倆定能處到一處。&rdo;。
我聽著他講,小口小口地啜飲了幾口白色茶杯裡的茶水,然後捧著白色的茶杯看向迦塵,卻不說話。
迦塵也看著我,然後笑了笑,指著靠窗的那張床對我說:&ldo;以後你就睡那兒吧。&rdo;。
他好像又想起什麼來,站起身走向兩張床之間的那堵牆中央立著的紅漆立櫃前,開啟衣櫃拿出套新的灰色僧衣,回過頭來招呼我:&ldo;小師弟快過來,師兄替你穿上。&rdo;。
我彼時心情就已經緩和了下來,此時便忽然又生了好奇,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向迦塵。
我眼裡滿是新奇的盯著迦塵手裡的灰色僧衣,有些期待般:&ldo;這是給我的嗎?&rdo;。
&ldo;當然&rdo;迦塵抬起頭來對我笑。
我又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青年和尚,覺著他穿著灰色僧衣倒是好看,便暗自放下心,還有些許期待。
迦塵彷彿猜到我在想什麼,打趣道:&ldo;若是你瞧著師兄這身不好看,是不是還不要穿這僧衣啦?&rdo;。
被看透小心思的我羞赧地微微低頭,嘴角卻噙著一絲開心的笑,沒一會便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我坐在床上,用手指捻起胸前的衣襟自個兒打量著,迦塵單膝跪在地上替我換上了僧鞋。
我忽然想起什麼,指著迦塵光禿禿的頭頂,訥訥結舌:&ldo;我……你……也要……?&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