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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白無常在長街口子上倒猶豫了起來。白無常道:&ldo;這九尾狐狡猾得很,竟跑進了晚來閣去,倘或今日不將他拿住,他日他定要造出好些個惡果來!&rdo;。
黑無常聽說,把手裡拿著的鐵鏈手銬子捏了一捏,道:&ldo;倘若今日闖進去,斷會攪擾雲娘,那雲娘最不好惹!&rdo;。
這二鬼君正在躊躇,惹風的魂子只看到晚來閣一扇窗開著,那窗下一盞燈籠燒的油正好替他療傷,因而他只一身化作一縷煙,泡進了那燈油裡。一豆子昏紅焰頭遂給滅掉了。
待二鬼一番思量過後,在跑到了晚來閣樓下,卻不再見到惹風的妖氣。他倆一時不知如何。
只聽黑無常道:&ldo;走罷,他既入了晚來閣,也再難以出去,給雲娘抓住總是死路一條&rdo;。
白無常聽說,把頭一點,二鬼便訕訕去了。
紅街重新恢復寂寂,紅澄澄一條街,煙雨濛濛。
翌日晌午,一隻翠袖玉手把那燈籠從窗戶外頭收進去。忽聽見門外廊上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門給推開了,閃進來一個丫鬟。那翠衣刺花開遍蝶的女人一隻手提著燈籠,一邊把眼睛看過去,只見到那個發綰總角,總角給紅帶子綁的丫鬟笑嘻嘻走過來。
&ldo;什麼事?&rdo;女人問說。
&ldo;雲娘要助一條蛇精成仙,&rdo;丫鬟笑嘻嘻道,朝面前的女人眨了眨眼睛,接道:&ldo;如此一說,姑娘同少爺那事雲娘也準定會成全&rdo;。
女人聽說,冷笑了一下,道:&ldo;這晚來閣的事誰說的準&rdo;。
愣住了一會子,半低著頭思忖一會兒,道:&ldo;你打哪裡聽說雲娘要幫蛇精?&rdo;。
&ldo;方才雲娘在廊上要茶吃,小霜姐姐不見了,我剛恰打廊前過,雲娘便教我送了一壺茶進去,我端了茶,進去便瞧到一個灰衣男子,雲娘同他正說呢&rdo;
女人聽說,拿手指把丫鬟額頭彈了一下,道:&ldo;準定是又偷聽了,你慣會偷聽的&rdo;。如此一說,心裡一陣可氣,當日她同小倌譚君的事也是著丫鬟偷聽傳出去的。
只恨動不得她。女人心下一想,心裡鬱鬱的,又給燈籠掛出了窗臺外去。
那惹風一時也在燈籠油燈內聽說了,遂把個魂子飄出去,往了司命去,便尋找了風桐。
那雲娘正在占卜,算到幻靈鏡被念雪搶回了去,一時把眉頭鎖起來。
風桐瞧到,便問了。雲娘如實告了風桐。
&ldo;那現下如何?&rdo;風桐從圓凳子上立起來。
&ldo;要你跑一趟,&rdo;那雲娘看了一眼風桐腰間掛的白瓷瓶,道&ldo;幸而你當時抓了十隻厲鬼,倒是派上用場了&rdo;。
&ldo;把厲鬼放出去人間?要和尚去收妖,便來不及破壞如霜姐姐成仙?&rdo;風桐聽說,遂問道。
雲娘聽說,笑了一笑,道:&ldo;倒不是如此,是把這十隻厲鬼放進幻靈鏡。那佛家的聖物,一旦沾了妖邪,便是了靈力&rdo;。
風桐看著她笑,些許不好意思,把手反過去撓撓頭。
&ldo;現下便回去吧,&rdo;雲娘把眼睛去看風桐,說道,&ldo;眼見著明日便是十五之日了&rdo;。
風桐聽說,給頭一點,笑了笑。雲娘便要去拿那把油紙傘送風桐回去,風桐卻突然思量著什麼,臉色凝重了些,拿手去阻止雲娘撐開傘。
&ldo;怎麼了?&rdo;雲娘不解道。
風桐盯住她,問道:&ldo;你同如霜姐姐非親非故,為何要助她成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