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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剛剛過了最要緊的關頭，進入收尾階段。每個醫生護士都鬆了一口氣，面露出輕鬆來。

&ldo;大家再堅持一會兒。&rdo;程主任發話。

楚生默默地點頭。

額頭上依舊有流汗，護士姑娘次次幫他擦汗，動作輕柔而且小心翼翼。

楚楦本來想抬眼說一聲謝謝，結果就看到有個影子站在姑娘旁邊。

月白色的綢緞馬褂，同色長褲，布鞋。頭髮濃密，臉一片空白，不是霍雲深又是誰。

……楚楦愣了一秒鐘，第一反應就是瞪他一眼。

這一眼充滿警告，讓他別亂來，否則後果自負。

其間護士姑娘又再次抬起手來，想幫楚楦擦汗。

楚楦略微偏頭，躲開她的手說：&ldo;不必了。&rdo;

斜眼去看那鬼，果然離開了護士姑娘的身邊。

不過往四周一看，卻發現那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自己左後方。楚楦一心想著手術，倒也沒去在意那鬼在不在場，只要他不搗亂就行了。

就這樣把手術做完，結束之後外面的天全黑了，程主任說請大家吃飯。

屋裡面大家舉手同意，只有楚楦說：&ldo;大家都去了沒人值班呢。不如你們去吧，我留下來值班。&rdo;

&ldo;不是有白醫生嗎？&rdo;那個幫楚楦擦汗的姑娘說道。

&ldo;今天本來就輪到我，怎麼好意思麻煩白醫生。&rdo;楚楦特別堅持，程主任說也好：&ldo;回來給你帶點好吃的，今天辛苦了。&rdo;

&ldo;嗯，謝謝程主任。&rdo;楚楦道了謝，自己一個人去食堂看看還有什麼能吃的。

&ldo;你下次再這樣突然出現，我會把梳子鎖在櫃子裡，讓你沒辦法跟我？？來……或許你會跟我辯解說，你什麼都沒做，我冤枉了你。&rdo;楚楦板著臉：&ldo;你本事這麼大，我不能肯定你會做出什麼事，反正，別讓我後悔跟你結冥婚。&rdo;

走在燈火通明的走道上，來往的路人並不多，沒人去聽楚楦的自言自語。

訓了霍雲深一頓，楚楦也沒再說什麼。

這個時間點，醫院的食堂很安靜。只有一個視窗還亮著燈，偶爾有一兩個人過來打飯。

楚楦過去的時候只剩下一兩個菜，他將就著吃了一點。

晚上8點多還要查房，需要儘快回到辦公室準備工作。

&ldo;楚醫生。&rdo;走過一間病房的時候，一個護士面帶沉重地叫住他：&ldo;65號床的病人已經去了。&rdo;

楚楦進去看了一眼，病人死的時候，旁邊竟然沒有家屬：&ldo;她的家屬呢？&rdo;

是個年輕的女子。

&ldo;沒有，只有她自己。&rdo;護士唏噓不已。

&ldo;先送到太平間吧。&rdo;楚楦跟那位年輕的護士一起把屍體送出病房。

太平間在醫院負一層，他們把屍體推進專用電梯，按下負一層鍵。

在封閉的電梯內，那名年輕的護士顯得忐忑不安，看起來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

&ldo;來醫院多久了？&rdo;楚楦看出她的不安，主動跟她說話，目的是為了緩解緊張。

可是那名護士是真的很害怕，竟然開始冒汗，連楚楦的問話都忽略過去了。

楚楦看她害怕成這樣，連忙按開電梯，讓她在下一層出去。

&ldo;謝謝楚醫生…&rdo;那妹子逃也似的出去了。

送屍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