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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崇文笑起來,「開朗好啊,你多跟人家學學,好治治自己的孤僻。」
喬司月低下頭,沒再說話。
今天一天都吃得少,不到八點,喬司月有些餓了,下樓拿水果。
耳邊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透過窗格玻璃,她看見蘇蓉正在院子裡洗衣服,猶豫片刻,跑回四樓,從包裡拿出校服外套遞給蘇蓉,「外□□髒了,我中午用清水簡單衝過,油漬沒衝掉。」
庭院廊下亮著一盞白熾燈,光線微弱,校服領口那攤印記還是很明顯。
「怎麼沾上的?」蘇蓉接過,隨手扔進水槽。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有人不小心潑到我身上。」
蘇蓉狐疑地眯起眼睛,「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喬司月愣了下,「沒有。」
「要是真有人欺負你了,就和我們說,我和你爸……」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聲音有些冷,「真的是不小心的。」
喬司月說話總是溫聲細語的,嗓音裡帶點吳儂軟語的嗔意,可當她不自覺加快語速,像深冬的針葉與白霜,尖銳又冷冽。
蘇蓉扭頭看她,見她臉上一如既往地沒什麼情緒,便收了探究到底的心思。
等校服外套完全沒入水中,喬司月才轉身,蘇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麼熱的天氣,你怎麼穿外套去學校?」
「今天有音樂課,音樂教室空調開得低,穿短袖會冷。」
蘇蓉本來就是象徵性地一問,聽她這麼說,沒再多問。
在腳步聲即將消失前,蘇蓉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眼,昏黃簷燈下,十六歲的少女身形異常單薄,瘦削的側身輪廓線條映在白牆上,像被硬生生拉彎的鐵絲。
蘇蓉眉頭一下子皺起,揚著嗓門喊了句,「喬喬,把背給我挺直了。」
這聲過去,她便收回目光,自然而然地錯過牆上忽然顫動的黑影。
失去話語聲的小院格外沉寂,不一會,空氣裡響起搗衣杵敲在石板上的沉悶聲音。
無形之中,喬司月感覺到有一雙手正搭在自己雙肩,狠命往下一按,沒有骨骼碎裂的聲音,但打在牆上的脊背輪廓又彎了幾度。
她揚起下巴,不期然對上頭頂晃蕩的吊燈。細碎的光影融進眼底,帶來潮濕的霧氣。
這天晚上喬司月失眠了,臥室窗簾沒拉,月光洩進來,映出臉上兩道亮盈盈的痕跡。
耳邊又響起熟悉的鐵軌震顫聲,她一遍遍數著,意識慢慢轉向模糊。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汗流浹背。
喬司月披了件開衫下樓,「媽,我有點不舒服,今天能不去學校嗎?」
喬崇文見她臉色白到難看,放下筷子問:「是不是昨晚著涼了?」
蘇蓉走過去探了探她額頭,「沒發燒啊。」
「可能中暑了。」喬司月說。
「又中暑了?」蘇蓉皺了皺眉,一手握住她肩膀,另一隻手用力在她後頸一擰,還真抓出了一道印子,顏色略深。
臨近期末,課業繁重,喬崇文沒同意喬司月請假,去藥店買了盒藿香正氣水,讓她打車去學校。
一來一去浪費不少時間,喬司月最後踩點進的班級。
她把頭壓得很低,恐慌感隨著她融入人群後一股腦湧了上來,和耳邊的議論聲夾雜在一起,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心臟,她手腳漸漸冰冷,脊背僵硬到挺直。
隱約聽見有人叫了聲她的名字,她猛地一顫,拳頭不自覺攥緊,進入警備狀態。
「交作業了。」那人說。
喬司月頓了下,從書包裡拿出試卷,遞過去。
課代表沒看她,接過試卷就走。
喬司月慢騰騰地抬起頭,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