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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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泥之別
夜已深,陳遠站在平日居住的小屋門前,藉著室內豆大的昏黃燈光,隱約還能看見早上胖子,哦不,李春來踹門時留下的腳印。
這是在這雜役院中所住的最後一夜,明日,陳遠就將搬到內門弟子居住的精舍中去了。
仰望夜空,在這沒有任何工業汙染的世界,星辰璀璨彷彿近在眼前,隻手可摘。陳遠想起胖子臨走時的提醒:劉管事並不是個心胸開闊之人,你搶了他侄子的名額,落了他面子,須得注意他的報復。
對劉管事,陳遠暫時也沒什麼辦法可想,好在雜役房的管事管不到內門弟子頭上來。平日裡只要自己小心謹慎些便是了。
心中正思量著,陳遠聽到院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有人高聲問道:“陳遠師兄可在?”
開啟門,陳遠看見平日有些眼熟的一個雜役捧著摞衣物站在門前。那雜役看到了陳遠,笑道:“聽聞陳師兄今日比試大發神威,得勝進入內門,真是可喜可賀。劉管事命小弟將明日迎新大典所需的內門弟子服飾給送來了,還請師兄查收。”
沒想到劉管事還挺細心,陳遠自己都沒有注意這茬,接過衣物,道了聲謝。
藉著燈光看清這內門弟子服共有星冠、袍服、束褲、黑色長靴四件。不同於雜役服耐髒耐磨的青灰亞麻,這袍服質地柔軟色澤雪白。陳遠難捺心癢將袍服穿上一試,頗有些顧盼自雄。
外間一陣風透過未關嚴實的門窗刮入,陳遠頓時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仔細檢查全身上下,發現長袍之下的束褲,褲襠那兒居然不知被誰剪去了一個大洞……
月垂星臨,寂夜無聲。
突然不知從哪個院落中傳來了一陣淒厲的嚎聲:“姓劉的,你欺人太甚。”
遠處一個精緻的院落,正是應天宗二十七分派數百雜役的頂頭上司劉管事的住所。
主屋內燈火通明,劉管事正悠閒的修著指甲。他面前躬身站著個人影,仔細一看正是方才給陳遠送去衣物的那個雜役。
“東西送過去了?”劉管事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
“可看到陳遠那小子有何反應?”
“小的送完東西就離開了,不過走遠之前似乎隱約聽到陳遠大叫說您欺人太甚。”
“這就欺人太甚啦?哼,劉運,你明日去打聽那陳遠進入內門後的精舍在哪,然後晚上給我挑桶大糞過去。他喬遷新居,我們可得送份大禮儘儘心意。”
“是。”挑糞可不是一份好差事,可當著劉管事的面,劉運也只有苦著臉答應下來。
待到劉運告退離開,劉管事陰陰地笑道:“內門弟子……是,我動不了你,但我噁心死你。”
翌日清晨,二十七分派三年一度的迎新大典在巍峨的山頂大殿準時舉行。
只見大殿白玉為階,琉璃為瓦,簷牙高啄,隔離天日,反射著初升的陽光映得山巔勝似仙境。
陳遠混在一群被這宏偉建築震得呆頭呆腦的新入弟子當中,神情扭捏姿態怪異。
束褲的大洞被補上了,可昨天夜裡一時尋不到合適的布料,陳遠只得將自己的青灰雜役服撕下來一塊縫了上去。雪白的褲子中間綴個深色的補丁分外顯眼,所以今天陳遠只能夾緊雙腿用這怪異的姿勢走路。
殿中已有不少弟子早到坐在了蒲團上,有些訊息靈通的弟子在賣弄所聞:“哎你們知道嗎?聽說今日主持典禮的只是內門的長老,掌門甚至都不會出席。”
“是啊,這還是第一次呢,以前每次迎新大典都是掌門親自主持的。”
旁邊一人接道:“有人說了,我們這屆弟子不行,算得上是歷年來最差的一屆了”說完,他朝著殿門方向努了努嘴:“你們看,連雜役都能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