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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影在帶著冰渣的水面上滑行,起初就像一片雪、或者一縷月光。倏忽間,像浪花捲起泡沫一般,白影迅速膨脹,從平面轉為立體,呈現出人的形態。
它的眉眼並不清晰,充其量只是幾個月牙狀的彎弧;髮絲間夾雜著凝結的冰晶;肢體纖細,彷彿沒有重量,其末端鋒利如刀;肌膚閃爍著水晶的光澤。倘若仔細觀察,倒是……能看出幾分埃琳諾的神韻。
那白影咯咯地笑著,
“什麼啊,我還挺能幹的嘛。再這樣下去,以後就不需要妾身出手了。這可不行呢……”
“對了對了,那小傢伙呢?肯定逃不遠的”,白影摩擦著剃刀似的手指,發出陣陣笑聲。
“這裡?這裡?還是那裡?”,每念出一個詞語,白影就會瞬移一次。
“小孩子可不能舞刀弄槍的,這樣很危險的喲~”
白影在河上轉了幾圈,沒有找到白髮的女孩,便向東岸飄去。
dc區工廠林立,煙囪沖天。岸上人頭攢動,工人們揮汗如雨,爐中烈火熊熊,精兵利器正在成形。沒有人注意到這位不速之客。
阿爾斯特公國以騎士道立國,一向不注重科技,這種景象並不尋常。但是,這些工廠與維拉帝國的工業區又有著細微的差別。
這裡的氣氛讓她很不舒服,究竟是工人身上的氣味,還是他們那種怪異的熱誠,她也說不清楚。
她忍耐著殺意,貼著牆壁滑行,像幽靈一樣越過人們肩頭。畢竟殺掉一兩個人沒法解決這裡的問題,必須找到一切的源頭,事情才能有所轉機。
然而,她繞著dc區轉了一圈,卻是一無所獲。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她也不敢妄動,只好暫且離開。
在dc區邊緣上,她遇見了一位穿風衣的男人,氣質和普通人好像不太一樣。
她玩心漸起,飛到男人耳邊,輕聲細語道,
“大叔,看得很入迷嘛,你……也想加入他們嗎?”
男人身軀微微一震,掏出手槍和短刀,迅速與白影拉開距離,
“敢問閣下意欲何為?”
“吶,這麼晚還不睡覺,壞孩子,真是壞孩子喲……”
“莫非……您也對最近的怪事感興趣?”
“嗯……那又如何?”,她收起笑容,漸漸認真起來。
“告訴您也無妨,我們很快就會動手,趁他最虛弱的時候,送上致命一擊”
“哦?你就不怕……妾身現在去提醒他?”,她又勾起嘴角。
“哈,沒用的。他註定沒有盟友,註定孤身一人。”
“真有趣啊”,她面容一片模糊,看不出任何表情。
白影瞬間消失,把男人晾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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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塞握緊手槍,神經緊繃,隨時準備應對來自任何方向的進攻。
過了很久,直到月亮隱隱西斜,直到棕發被雪染白,他長舒一口氣,甩落頭頂的積雪,終於放鬆下來。
沒想到位於帝國邊境的聖若瑟居然住著一位長生者,最關鍵的是,祂的立場似乎有些……搖擺不定。
萬一這位長生者選擇幫助他,之前的計劃就要推倒重來。雖然這不太可能,但艾克塞必須做好準備,集結所有力量,將他的野心遏制在搖籃之中。
艾克塞一邊往回走,一邊思索著聖若瑟的形勢。
聖若瑟曾是血族最後的據點,他們在這裡向阿爾斯特公爵投降,舉族躲進地下世界。不過,考慮到那家吸血鬼開的酒吧,血族一定還在關注地上的情況,他們一定不想看到他的成功。
帝國國教因教宗的努力而興盛,也因他的失蹤而衰頹。但是,在那廢棄的教堂中居住的騎士,乃是當之無愧的強者。如果這位騎士願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