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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忱看到這裡,不由得一驚,心裡一時間又是感動又是酸澀:他知道兩宮爭權有多殘酷,前朝哀帝生母和嫡母爭奪權力,是一場無聲的刀光劍影,殺得朝內朝外血流成河。最後前朝哀帝生母失敗,嫡母逼迫著哀帝廢掉了生母的尊號,移居冷宮,母子二人從此再未相見。
聽說有野史記載,最後哀帝生母被嫡母鴆殺在冷宮,死前受盡折磨,十分悽慘。
他從未想過,向來溫婉、低調、默不作聲到近乎懦弱的帝太后,竟然也會有一天站出來表示自己願意主動參加到這場爭鬥中來——即便明知道失敗了等著她的會是怎樣的結局,以皇太后王氏的手腕,她斷無可能再活著。
「太后娘娘她……」顧忱的聲音微微哽住了,「……她……」
下面的話他說不出來了。他只是抬起頭,注視著蕭廷深。過了許久,他才輕聲說道:「不能讓她涉險。」
「朕知道。」蕭廷深從他手中拿回那封信,低聲說,「朕不會讓她涉險,也不會讓你涉險。」
之後的日子裡,蕭廷深一點都沒有手軟,幾乎將皇太后王氏在朝中和宮中的羽翼減除得一乾二淨。他每日熬到深夜,甚至有幾次顧忱靠在椅子裡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依舊看到他在燈光下批閱奏摺。
儘管減除羽翼進展順利,皇太后也暫時對他無計可施,他卻依舊以驚人的速度憔悴了下來。他又開始習慣性地皺眉,每天都在翻閱內廷衛的各種密報,他的眉宇間永遠鎖著一道煩躁的陰影——顧忱知道這是為什麼。
皇太后羽翼折盡,元氣大傷,卻始終沒有動搖到她自身。她太謹慎了,也太隱秘了,無論什麼事,無論什麼罪名,她都能把自己摘除得乾乾淨淨,樁樁件件都有她的影子,卻樁樁件件都沒有她參與的直接證據。蕭廷深抓不到她的證據,就沒有理由去處置自己這位嫡母。
更別提扳倒她了。
他每日都在書房中度過,埋首在堆積如山的事務裡。顧忱瞧著實在於心不忍,也會盡力去幫他處理一些事情,然而依舊沒有任何進展。眼看著三個月的期限越逼越近,慎京中甚至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他仍然沒有抓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偶爾他會因過度的焦躁把書案上的密報和摺子統統掃在地上,稀里嘩啦發出一陣令人膽戰心驚的巨響。這個時候是沒有宮人敢進來服侍的,唯有顧忱,會在此時默默蹲下來,一本一本撿起地上的東西,重新放回原處。
而蕭廷深往往會在他這樣做時看不下去,進而懊悔,然後把他趕到一邊,自己收拾那一地的狼藉。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他們的時間只剩下短短一個月了。這一日蕭廷深照例在書房處理內廷衛發來的密報,在翻閱到最後一封時,他突然動作一頓。
這封密報很簡潔,只有兩行字,然而他掃視之後猛地起身,甚至帶翻了一把椅子都無知無覺:「雲停。」
顧忱一臉驚訝地走了過來:「陛下?」
「你看看。」
他把密報遞給了顧忱,顧忱掃了一眼,隨即露出意外的神情:「雲霜的家人居然在太后娘娘手裡?」
這兩個月內因為他們對皇太后本身的調查毫無進展,只能轉而去查她身邊的大宮女雲霜。據蕭廷深所知,雲霜從皇太后還是皇后時就跟在她身邊,是她手裡第一得力的宮女。經過這麼多輾轉,壽康宮裡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只有雲霜巋然不動,她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然而對雲霜的調查也和對皇太后一樣,幾乎陷入僵局。她在宮裡沒什麼劣跡,從表面上看多年來都只是隨侍在皇太后身側而已,於是蕭廷深換了個思路,決定去查查她的家人。
卻沒想到,內廷衛在密查雲霜家人時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得到的資訊都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碎片,半個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