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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魏德全也不會知道,顧忱向他道了謝之後問了一句:「給陛下看病的是哪位太醫?」
「是安太醫。」魏德全想了想,「顧大人要找他嗎?他今天剛好在太醫院當值。」
顧忱點了點頭,向太醫院的方向而去。
從太醫院出來後,顧忱滿懷著心事回到了甘泉宮。他在甘泉宮門口踱著步轉了兩圈,對自己接下來即將要做的事情感到了一絲緊張和忐忑。
安太醫大約是早就知道了顧忱在蕭廷深那兒的分量,對蕭廷深的症狀也沒有任何隱瞞。除去魏德全所說的半夜噩夢驚醒之外,還有神魂不安,失眠易驚,煩躁易怒等等症狀。然而說起緣由,安太醫也很費解——
「陛下似乎很難心情平靜,經臣的診斷,陛下長期鬱結於心,神思不寧,這樣對入眠是很難有幫助的。」
提及顧忱回京後蕭廷深的噩夢突然不治而愈,安太醫也只能無奈地搖頭:「或許是顧大人能讓陛下心情寧靜,顧大人不妨建議陛下,讓陛下試一試在有顧大人在場的情況下入睡。老臣……老臣是不敢的。」
他大約是怕自己這個建議觸怒蕭廷深,蕭廷深暴怒起來把他砍了……顧忱一時間哭笑不得。
他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最終下定決心,走進了甘泉宮。他來甘泉宮也多半是在書房呆著,要麼陪蕭廷深看摺子,要麼自己看看書,一般申時左右入宮,最遲戌時也回府了。然而今日他心裡揣著這樁事,使得他有些坐立難安。
很快時間就到了酉時三刻,蕭廷深從堆積如山的摺子裡抬頭,掃了一眼外面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又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麼連書拿倒了都沒發覺的顧忱,輕輕咳嗽一聲:「雲停。」
顧忱明顯驚了一下,回過神來:「陛下?」
「酉時三刻了。」蕭廷深說,「朕派人送你回府。」
「不……不必了。」顧忱條件反射性地起身,但隨即似乎又覺得不對,坐了回去。他低垂著頭,輕聲說道:「陛下不必派人了。」
蕭廷深:?
「……臣……今晚留在宮裡。」
蕭廷深:!?
他一臉震驚,一動不動地盯著顧忱,一看就是誤會了。顧忱連忙解釋道:「臣聽魏公公說陛下近日睡不安穩,臣……臣……臣陪陪陛下。」
「陪朕?」
「……嗯。」
「……不會勉強你嗎?」
從前向來都是蕭廷深死拽著顧忱,哪裡有過顧忱主動提出留宿的時候。蕭廷深一時間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要麼就是在做夢,於是下意識詢問了一遍。當他看到顧忱紅著臉搖頭並小聲說出一句「不會」時,他才有了一點真實的感覺——顧忱今晚竟然要留宿在甘泉宮寢殿了!
他莫名其妙湧上來一陣緊張感,活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十分多此一舉並磕磕巴巴地說了一句:「你不必擔心,朕不會動你……」
說完了兩個人都感覺有點不對勁,顧忱低著頭開始劇烈咳嗽,蕭廷深則死捏著一本摺子把紙邊都揉皺了——前幾日在書房裡的氣勢不翼而飛,他感覺自己腦子完全糊成了一團。
直到魏德全備好了浴桶和寢衣,蕭廷深都是一臉呆滯和狀況外的模樣。顧忱在熱水旁站了很久也沒看他有離開的跡象,於是隻能低聲提醒:「陛下?」
蕭廷深一驚,意識到顧忱是要洗澡了,而自己竟然還在這兒杵著,立即轉身風風火火地沖了出去,接著砰地一聲關上了門。等他靠牆站了一會兒之後,他才逐漸逐漸冷靜下來,腦子也轉過了彎——想必是顧忱從魏德全那兒知道了自己近些日子又開始做噩夢了,並且知道了他自己在或許會有所緩解,這才提出要留下來陪陪他吧。
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