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穢不是不好的東西嗎?否則為什麼被稱為穢?
掌櫃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重六面前,仔細地端詳著重六的氣色。這麼近的距離,重六甚至看得到掌櫃鼻樑上幾點不大明顯的雀斑,還有那深棕色的眼珠邊緣一圈淡淡的微藍。
重六被看得不好意思,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呃……」
「除了早上那件事,身上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或者是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比如哪裡長出新的痣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掌櫃一副大夫看病般的語氣問道。
重六低頭看了看自己,一樣的粗布衣服,一樣因常年幹雜活變得粗糙的雙手,一樣磨損破舊的布鞋,「嗯……好像沒有吧?」
他忽然有些不確定起來,用手摸著自己身上,感覺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
「沒有就好。」掌櫃向後退了一步,若無其事地笑笑,「有的話馬上告訴我。啊,還有,你看到的或感知到的所有不對勁的東西,只能告訴我,不要告訴別人。否則可能會引來更多麻煩。畢竟……這個世界上九成的人是完全不理解穢的。」
「哦……我記住了。」
掌櫃勾勾嘴角,滿意一笑,攏了攏自己的衣服,習慣性地把手揣回袖子裡,「還有別的事嗎?」
重六剛想說沒有了,猛然想起他來找掌櫃的起因,「外頭有個方士想見您,說是剛從京城回來的。」
掌櫃瞭然地啊了一聲,「是松眀吧?耽擱了這麼久,可算回來了。」
「您真的認識他?」
「我們也算是舊識,和他有些生意上的往來。這幾天青冥派接任掌教位置的柒曜真人就是他的大師兄,修為其實頗高,只是此人不務正業,到現在出師也已經快十年了,在斬妖除魔方面也沒多少建樹,大多數時候都在外面打著遊歷天下的旗號吃喝玩樂,沒錢了就裝神弄鬼給別人算命餬口,實在不是什麼正經方士。」
「不僅僅不是正經的方士,也不是什麼正經人……」重六嘟噥道。
掌櫃低笑兩聲,似乎對重六的評價深以為然,「你不必理他,去忙你的,我一會兒自會去見他。」
接下來的一天沒再出什麼意料之外的狀況。昨天上山去吃齋飯的客人們大都回來了,早飯午點晚飯的時段都極為忙碌,中間還要去幫客人收拾客房更換被褥,連停下來的時間都沒有。忙著忙著,重六幾乎忘記了早上和昨天發生過的種種,就彷彿一切又回歸正軌了一般。
直到打烊之後……
今晚輪到重六值夜,等到打掃收拾完大堂,朱乙就回屋休息了,只剩下重六搬了個板凳坐在櫃檯後,點了盞昏黃的豆油燈,一邊吃花生米一邊拿著本新上的戲文在看。戲是最近忽然火起來的文人寫的,叫什麼蘆洲居士。挺神秘的一個人,據說很少在戲樓露面,沒人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但是他寫的戲倒是很有意思,和別的戲本都不大一樣,不僅僅有文采飛揚的詩句唱詞,裡面還總有一些……讓人覺得有些詭異古怪的情節,讀完了好一陣子腦子裡都像是被一層灰濛濛的霧籠罩著,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但重六還就是好這一口,每次攢了點錢,就總要去戲園子裡看上一兩場,或是買上一兩本戲本子值夜的時候就著油燈看看。
正看到精彩處,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重六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放下戲本子去拉開門。只要客房沒有住滿,他們晚上仍然會接待要住店的客人,所以偶爾半夜敲門的情形也時常發生。
然而重六拉開門一看,卻愣住了。
這不是昨天在玉貞觀與他「接頭」的那位名叫太曦的女冠麼?
她穿著一襲深色衣裳,冠上簪了一塊被撩起來的黑紗,想必是出來的時候不想被人發現,所以作此打扮。而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