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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的慾望迅速冷卻。 路不平的女兒路秋潑了好幾盆髒水,人群才漸漸散去。他們就像剛剛看完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午夜電影,在回家的路上對女主角路春評頭論足。回家以後我在抽屜裡找出了兩元錢,隻身一人回到路不平的家門前。此時路家大門緊閉,屋裡漆黑一片。我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依稀可以聽見從裡屋傳來路春如泣如訴的哽咽聲。我猶豫了一下,把錢從門縫裡塞了進去。 五年以後,馮江陽在“夜來香”旅館裡尋歡作樂的時候,意外地看見了路不平的大女兒路春。這讓他吃驚不小。那時我們已經搬家,不再住在路不平家對門了。馮江陽找來“夜來香”的老闆他的結拜兄弟陸飛龍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陸飛龍說,路春只是臨時在這兒做做,一個月來三四次。每次交二十元錢給他,算是床鋪費。陸飛龍又說,老大你眼力真不錯啊,這妞今年才十八,剛從學校出來的,要不我給你們介紹介紹?馮江陽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說,介紹個屁,那是我一個街坊的女兒。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當年他父親每次殺豬都把豬腎留給我,說吃了補腎。他要是知道我補腎補得同他女兒上了床,還不殺了我? 馮江陽來到路春的房裡,將門反鎖。路春站起來,剛喊了聲“馮叔”,馮江陽上前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她花容失色泣不成聲。馮江陽說,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路春跪在地上,抓住馮江陽的褲腿,說,馮叔,馮叔,你千萬不能把我交給公安局。馮江陽說,要得。不過你要對我說實話。 原來路春初中畢業後,在棉紡廠當臨時工。她交了一個男朋友,長得標標誌志一表人材,卻天生是個賭棍,欠了一屁股債,無力償還,便逼她出來賣淫。她一個月接四次客,每次一百二十元,扣除交給陸飛龍的八十元床鋪費,還可以淨掙四百元。相當於她在棉紡廠當臨時工月收入的五倍多。 馮江陽沉默了許久,又問:你做這一行,不怕你父親知道?他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他又是個要臉面的人。要是他曉得了,只怕要被你活活氣死。 路春冷笑,一臉不屑。她找馮江陽要了一根菸,點上,深吸一口,將菸圈吐到馮江陽的臉上,幽幽地說,馮叔,你知道是誰破的我的處女身嗎?馮江陽一驚,手中夾著的一根萬寶路掉在了地上。難道是你父親?馮江陽聲音有些顫抖。 路春悽然一笑,說,馮叔,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我們只圖新歡,不算舊賬。你要看得起我,今天晚上你就留下;要是看不起,你現在就滾出去。 馮江陽滾出去沒有,那就不得而知了。&;nbsp&;nbsp
第八章(1)
在我居住的那條巷子裡乃至整個江陽縣城,可能找不出比我更有錢的小學生了。雖然馮江陽和趙巧雲每月並不會給我太多的零花錢,但我在上幼兒園的時 候無意中撞見了馮江陽在家裡藏錢的場面。馮江陽有一個良好的習慣:他去銀行存錢時掏出來都是十元大鈔(當時的最大面額),從來不帶分角的。這樣銀行 裡那些穿著漂亮制服的女職員就會對他另眼相看,賞給他一個標準的笑臉,他心裡就會覺得很受用。馮江陽將那些分角藏在家裡一根粗約半米長約兩米的木料 裡面。木料兩頭是實的,中間被掏空了,專門用來裝錢。木料上有一個拳頭大小可以活動的木塞,馮江陽先將木塞撥出,將硬幣和摺疊好的紙幣塞進去後再蓋上。從外面看上去,整塊木料嚴絲密合天衣無縫。 自從我發現家裡有這麼個聚寶盆後,我的手頭就日漸闊綽了起來。馮江陽對分角是懶得去數的,多一點少一點他根本看不出來。俗話說,錢是人的膽衣是 人的毛,有了錢的我在同學中間逐漸樹立了威望,儘管我瘦胳膊瘦腿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很少有人敢欺侮我。當然,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李峰。 李峰敢於欺侮班上任何一個同學。四年級時教我們數學的老師姓黎,是班花餘娟的母親。有一回坐在喻娟身後的李峰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