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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我的同桌沒有好到這個份上,分別的時候還要獻上自己的初吻。」昏暗的燈光下,蕭屹的臉的確很黑,但這好像又和這裡的光線沒有什麼聯絡。明明,剛才還是滿面春風的。
「那是?」陽明有些疑惑。
「我愛你」蕭屹重新摟住了陽明,原來,這三個字,想要說出口的時候千難萬難,但說出來之後,卻是無比的暢快。
就像一張難度極高的物理試卷,在試卷沒有上交之前,內心總是無比煎熬,想知道自己哪裡做得不對,翻來覆去的檢查,想算出自己不會的題目,抓耳撓腮的想。但是,在交卷之後,整個人卻已經輕鬆了。餘下的一切,都交給對方去評判。
這些天裡,蕭屹一直在想,自己對陽明究竟是什麼感覺,他看待陽明,好像從來就和林峰不同。他很喜歡林峰,會和林峰一起逃課去網咖,現在的他不能接受自己和林峰的友誼,有一天會漸行漸遠。
在夜深人靜的晚上,蕭屹丟擲一塊硬幣,前面代表陽明,後面代表林峰,當硬幣丟擲的時候,蕭屹便知道了自己心中的答案。真正的答案,並不在硬幣落下的那一刻,而是當硬幣拋起來的時候,蕭屹在心裡會期待,是前面。
「我想我是真的愛你,以後的事情,變數太多,我不能給你什麼保證。但是現在,我是真的愛你,這一點,不會改變。」蕭屹摟著陽明,他的心跳的很快,但卻異常清醒。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陽明閉著眼睛,默默數到三,然後又重新睜開了眼睛。這個時候,他看著眼前的蕭屹,笑了起來。
「傻瓜,你在幹什麼?」蕭屹有些不明就裡。
「屹哥你不知道,對我這樣的人來說,能找到真正的愛情,有多麼的難得。我數到三的時候你還在,這對我來說,就已經夠了。」對於陽明來說,三秒鐘的溫暖,就已經足以點亮餘生的孤寂。
「傻孩子,我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的。」蕭屹伸出手摸了摸陽明額前的碎發,現在,他可以在四下無人的地方,悄悄地做這樣的事情了。
「真好,我愛的人,恰好也愛我。」陽明心裡暗自慶幸自己的幸運。
「我愛你,不是青春的一時衝動,是刻到骨髓裡的愛。」懷抱著蕭屹,感受著自己心理所思所想的男孩的體溫,陽明覺得自己不應該再有什麼隱瞞。
從前,對於蕭屹,陽明單純,但絕不算坦誠。
「屹哥,我喜歡你,很早就開始了。」在陽明心裡,這場愛情,離不開自己的蓄謀已久。但是,他終究不是幹壞事的孩子,心裡藏不住一點心事,「你會不會覺得,我蓄意害你?」
如果不是自己,或許蕭屹以後都不會接觸到這些,他會破繭成蝶,以後會有一個他很喜歡,也很喜歡他的女孩子,他們會幸福快樂的走下去。
現在,因為自己,蕭屹的路徹底變了。
「別這麼說,你很好。我愛你,是我自願的。」蕭屹知道陽明想說什麼,但愛就是愛,蕭屹遵從自己的內心,不在意什麼別人的看法。
蕭屹愛上了一個人,這個人,恰好是他的同桌。恰好,他也是個男生,僅此而已。從前蕭屹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但現在知道了,便不打算再隱藏。
「回去吧,這裡風大。」蕭屹的下巴抵著陽明的臉頰,他的胡茬在陽明柔嫩的臉上來回摩擦,蕭屹突然覺得自己很享受這種感覺,這種,和心上人耳鬢廝磨的感覺。
那堅硬又柔軟的,是他的愛情。
「走吧」陽明示意蕭屹鬆開自己,這裡雖然人跡罕至,但終歸還是要注意一些。這個特殊的年紀,談戀愛和地下黨沒有什麼不同,都要有足夠的反偵察意識。
「我送你到校門口吧?」狹窄的小路只能允許一人透過,蕭屹一邊跟著陽明的腳步,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