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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未遲疑,抖掉燙人的菸灰接著轉身,改成用雙臂搭靠護欄。
濃鬱的煙霧從鼻端和齒縫斷斷續續往外逃逸。
……傻站著任人騷擾也就算了,還他媽不分青紅皂白地拉架救傻逼。
他煩躁地踩滅菸頭,發訊息給王叔下達吩咐。
將冰袋利用到和掌心差不多的溫度,裴煜又看了眼沉寂許久的呼叫器。
這段時間以來,除了出去購置西裝,這算得上是路凜洲第一次主動找他,實在有些令人在意。
但他也想不明白,按照往常的作息準備關燈睡覺,敲門聲恰好響起。
門外,王叔先恭敬地頷首示意,而後遞上一個紙袋。
裴煜迷茫地接過,看到裡邊幾種不同顏色的小紙盒,王叔開口介紹道:「這裡面有幾種活血化淤消腫的藥,你對照說明書,看著用。」
作為前來囑託別人的人,王叔心裡的迷茫一點兒都不比裴煜少。
說路凜洲在意別人的死活……甚至都算不上死活,不過是一點微不足道的皮外傷,這屬實是破天荒頭一遭。但路凜洲的心思他摸不準,第一次破例的路凜洲本人恐怕也摸不準,他也就不多揣摩了。
裴煜心思通透,立馬問道:「是路凜洲讓你來的?」
王叔並不驚訝他能迅速猜出自己受命於誰,但沒料到他會直接說出來。像這種事,不該放在心裡偷偷竊喜,然後更加賣力表現討得金主歡欣嗎?向自己索取明確的答案,是為了順著杆子往上爬?
王叔臉色微妙:「……是。」
路凜洲坐在監控顯示螢幕前,饒有興致地觀賞二人交談,嘴角揚起微妙的弧度。
接下來,裴煜會有什麼反應、會說些什麼呢?
裴煜垂了垂眼,模樣柔和:「謝謝。」
路凜洲吐了口煙,眉眼氤氳在煙霧裡,卸去了不少凌厲。
三天過去,裴煜站在全身鏡前左右觀察,胸口的紅腫已經看不出痕跡。
倏然間頭皮發麻,他微微一怔,忙將垂落到臂彎的衣服提上去,拉攏衣襟,卻沒有在第一時間轉頭。
以鏡子的角度,剛好能映出吊頂拐角處的那塊黑洞洞對空缺,異樣感的來源。
路凜洲的房間裡,菸灰缸裡塞滿菸頭,高階地毯被不知何時掉落的菸灰燙出焦印。
他視若無睹,放空的雙眼望向慘白的天花板。
他算是意識到了,裴煜有多麼招男人喜歡。
不,不只是招男人,女人也沒差。現在回想,他才憶起那一道道從四面八方匯集於同一點的視線,來自舞池裡、餐桌邊、談話間,心神蕩漾但又矜持規矩的名媛。
他焦躁難安,更心癢難耐,彷彿有千百隻螞蟻在四肢百骸裡爬,晝夜不歇地啃噬著。
他從不需要也懶得剋制自己。
他長長籲出口氣,關掉監控顯示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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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裴煜隱約感受到胸前的涼意,隨後又有溫熱覆上來。
失憶前後,裴煜的感官一直很敏銳,但警惕心遠遠有別。他只是輕輕皺了下眉,捨不得從舒適的睡眠中醒來。
直到酥癢自敏感的一點竄上頭頂,裴煜猛然一慄,下意識去扣那隻胡作非為的手腕,反應迅捷,力氣也忘了收斂。
就像失憶之前一樣。
果然是假裝失憶?
路凜洲由他扣著手腕,黑眸深沉,就這樣靜靜審視下方的人。
淺色的眼睛半合著,似夢非醒,睡衣釦子散亂,蜜色胸膛被激起波瀾,如海浪上下起伏。
床頭燈橘黃色的暖光氤氳視線,模糊俊美的面龐。
路凜洲眼裡寒意退散,收回自己的手,不由分說,反過來鉗住裴煜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