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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開手裡的領帶,將下頜輕輕抵到路凜洲的頸窩裡,輕聲喟嘆:「我也是第一次喜歡誰。」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喜歡別人。
頓了頓,他接著說:「直到最近我才意識到,感情裡沒有所謂的輸贏,不是非有一方低頭的爭鬥。你覺得呢?」
袒露了誠摯的剖白,他看著鏡子裡呆愣的人,不由得失笑:「……你聽到了嗎?」
路凜洲緩緩地眨了下眼,然後:「嗯。」
裴煜:「……」
可能聽到了,但大機率沒聽進去也沒聽明白。可惜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等路凜洲醒了酒,他也該清醒了,這些羞恥的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重說第二遍。
路凜洲透過鏡子與他對視,失神的眸子裡只裝著他一人,滯澀的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突然不著邊際地來了句:「我愛你。」
裴煜一愣。
「我愛你……」路凜洲用最茫然的神情吐露真心,笨拙地一字一句,「我只想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幾縷髮絲從頰邊垂落遮擋視線,裴煜回過神來,從腕上咬下皮筋,抬高雙臂,修長手指帶著長發幾下翻動。
鏡子裡的路凜洲便痴望著他,目光緊緊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
裴煜也看向自己那張過分俊美的容顏。
就像玫瑰帶刺,美麗的事物總是更為傷人。美麗的外表和溫和的外衣讓旁人前赴後繼,卻只會一次次碰壁,被深藏於其中的冷漠所逼退,不知不覺間遍體鱗傷。
對於不喜歡的人,裴煜向來是直截了當地拒絕,被拒絕的人再多麼傷心難過,一段時間後也就緩過來了。
可因為喜歡路凜洲卻又覺得彼此不合適,他時不時地給予路凜洲希望,然後一次又一次把路凜洲推遠。
在那雙淺色眼眸色澤變深之後,不易察覺的疏離終於徹底淡去,更誘人沉迷。
裴煜偏了偏頭,不再注視自己,貼到路凜洲耳畔問道:「我那樣對你,你就不會覺得受傷的嗎?」
溫熱的吐息令路凜洲微微一僵:「嗯?」
可酒意未散,他渾然不解,只在本能的驅使下又說了聲:「我愛你。」
裴煜一頓,低頭擁住身前的人,讓彼此的肌膚緊緊相貼。
清醒時,路凜洲在用理智愛他;醉酒時,路凜洲也在用本能愛他。
無論怎樣路凜洲都愛他。因為微末的關懷愛上他,屢次被他用言語中傷、被他狠心推遠,也仍舊愛他。
他很難理解這種熾熱而誠摯的愛,如陽光無形,如空氣無影,如烈焰巖漿不可觸碰。
但他卻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這種愛。每一分,每一秒。
他都感受到了。
毫無保留,洶湧澎湃。
他垂下頭,輕輕閉上眼吻了吻男人的側頸,與他共享顫慄。
而後很輕地來了句:「我也是。」
……
路凜洲在劇烈的頭痛中醒轉。
太久沒像這樣喝過酒了,因此宿醉的反應尤其厲害,導致記憶都出現了大片的空白。
他先低眸看向安然睡在自己懷裡的裴煜,微微一愣,不但不起身反而屏住呼吸,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極低。
而後悄悄用鼻端湊近裴煜的發梢,輕而深地吸了口氣。
是專屬於他的躁鬱緩解劑,是那股清冽的雪鬆氣息。
似乎沒有礙事的洗髮水香味攪和,可他依稀記得,有好幾綹髮絲濕漉漉地黏在臉上,打著捲兒襯著那精緻的五官,後來被裴煜隨手綁了起來。
長發綁起來後,他望向那張臉的視線便不再受阻礙。爬滿細密汗珠的小麥色臉龐閃爍著亮晶晶的光澤,宛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