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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足相峙的勁頭,還真是李家的風格。她虛瞧了李睿一眼,誰能知道這個未來的皇帝如此小心眼呢。
宴畢,光景過了大半日,皇后囑咐了幾句便要回去小憩了。有人躬身走入殿內來報,說三省長官皆在外頭求見陛下,說有要事相商。
「房相如,竇楦和崔白旭三個人都來了?」陛下頗為頭疼地揉了揉眉骨,「真是叫寡人不得休息。」 說完,一指李睿,叫他留下一同跟著聽聽。
漱鳶跟著起身笑得真誠,看向正為難躊躇的李睿,道,「九兄隨父親坐著吧,我送英娘出宮,一路還可說說話。下次再見,不知何日了。」
第19章
李睿一聽也別無他法,臨前瞪了她一眼,警惕道,「她可是你九嫂,莫再胡鬧。」
她嘻嘻地虛笑著答應,不過是想藉機會緩解一下關係。未來的帝後依舊是這兩個人,雖然回想起上輩子的事情依然有幾分忿恨,可目前來看,最好的辦法是先按兵不動,待到搞清楚來龍去脈後,再走下一步。
領著英娘跨出門檻的時候,碰巧撞上房相如他們入殿。三省長官踩著家宴的時間在這等候,看來是什麼大事。
她頷首微笑,回應這三位的長揖一禮,曼聲道,「三卿為國事奔波辛苦了。春末燥氣初生,方才父親叫元公公備了涼茶,三位可飲用消減幾分。」
竇尚書與崔侍中抱袖再三感謝恩典,而她卻看向二人身後的房相如,半藏在後頭也不說話,作壁上觀的模樣,分明是心虛。臉上浮起一層笑,喚道,「房相近日很忙吧?弘文館的課業也停了一陣子,何時恢復呀?」
房相如被點了名,悻悻走出來虛了一禮,道,「公主恕罪。授業的事情來日方長,臣也得了陛下的允,說過陣子再繼續。公主稍安勿躁。」
他抬起頭,瞧她像瞧洪水猛獸似的,生怕她當著那二位的面口出狂言,尤甚是竇楦這個大嘴巴,若傳了出去,叫他日後如何在百官面前自處。
統領群臣的堂堂中書令淪為公主調戲的物件,多麼可悲啊!
房相如回想起那日的不堪,胸口裡一個勁地慪氣,好好的書不帶著,偏偏碰巧塞了一卷避火圖進弘文館。李漱鳶賊心不改,他岌岌可危。
漱鳶卻咯咯笑著說無妨,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噯聲道,「也好。都聽房相安排。上次與房相商榷的那件事,還望房相多多籌謀。再耽擱下去……」
她不說話了,後頭那半句她和房相如都懂。和聰明人過招有時候也挺省心的,三兩句之間彼此都心知肚明。說是威脅也好,說是求助也好,總之話一出口,便都知道幾斤幾兩。
房相如沉了臉鞠袖,嘴上答應著知道了,別過臉也不看她,頗有幾分打算堅持獨善其身的意思……
漱鳶,漱鳶。
漱石枕流,鳶飛魚躍。多好的名字。她出生的時候,父親尚且於微時,大有嚮往避世隱居之志。記憶中的母親是個美人,從前的府邸的老人見了她總愛說上一句,「公主肖母。」
大概權力的火焰深深紮根於這個家族,親族算計,兄弟相殘似乎總在上演。所以哪有什麼隱居青山,不過是蟄伏待發的幌子。她不知道自己骨子裡是不是也被刻上了這樣的烙印,只是還未得機會顯現。
鳶字,兇鳥也。英娘冬末的時候在宣徽殿受了驚,此時走在她身邊依舊眼神惶惶,生怕說錯什麼做錯什麼再度惹惱了公主。
甬道綿延筆直又寬闊,越往南走越是宏麗,廊廡曲折相接,景緻遼遠,她在這走了多年,對這樣的恢宏早已習慣。見身側的英娘垂首跟隨,像個膽小柔弱的兔子似的,大氣也不敢出。
誰能想到,這樣頭也不敢抬的英娘,以後會成為大明宮的女主人?
她搖頭笑起命運弄人,道,「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