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第1/2頁)
揮墨染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李漱鳶是被自己的一陣咳嗽嗆醒的。剛剛,她在公主府飲鴆而亡,轉眼間卻又怎麼躺在了床上?
她忍著頭疼一骨碌坐起來,蹙著眉盯住眼前的婢女,「幼容?……剛才那些人呢?」
這話落在對方耳朵裡奇怪的很,幼蓉的女子突然愣住一霎,瞧著她神色怪異,半會兒才道:「公主此言何意,奴婢怎麼……沒聽明白呢?您從前午間小憩時都是奴婢們都在外頭守著的呀。」
漱鳶聞言一驚,極力歪著身子撥開帳幔往外看過去,狠狠嚥了下喉嚨,她竟又回到了從前在宮裡的住所——宣徽殿!
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問道,「如今是什麼年頭。」
「元貞四年……」 幼容瞧她魂不守舍頗為憂心,探身上前來摸她的額頭,「公主許是倒春寒的涼風吹著了頭,要不奴婢傳太醫令來給您瞧瞧?」
「別別別!」漱鳶聞言忙一把拉住她,手掌觸到她的手忍不住來回捏了幾下,是再真實不過的溫度。
她好似是已經過完了一輩子,如今卻又一朝回到出降前……這並非夢,原來是老天又給了她重活一世的機會,讓她回到了她的十六歲。
漱鳶明白過來後,重新倒回了床上,快速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後,幽幽然說了句:「幼容,你去幫我倒杯茶,老規矩,要多添些酥酪……」
幼容應了聲,走出去沒兩步便空著手回來了,「公主,大家傳旨,召您往御庭院的杏崗去一趟。」
漱鳶側過臉問:「現在去可說了何事?」
「大家沒說。不過,聽傳旨來的御前公公講,今日聖人心情甚好,召了房相,竇尚書,崔侍中和幾位公子在歸雲亭賞春呢。」
「房相也在?」 漱鳶一聽挑了挑眉,可轉念一想,恐怕宋洵作為房相如的義子也在其中,立時失了興致,悶悶道,「不去,就說我頭疼,不便吹風。」
幼蓉快速飛了一眼漱鳶, 頗有些為難地垂頭皺眉,「公主……那邊還有幾位女眷,原本在皇后娘娘那陪著,現下里也被邀去了。御前公公還在外頭等著回話呢……您不去的話,恐怕龍顏不悅呀。」
身在皇家有太多不自在,天子先為天子,後為父親。天子下旨請人去,那不是請,是令。就算父親多縱著她,可這種時候,天子的面子是不能拂去的。
漱鳶別無他法,只得懨懨起了身坐在梳妝檯前,任幼容來替她綰髮理妝,側目看殿外,春光和煦,花搖曳著堆滿了枝頭,這般光景倒正襯她今世一切從新開始。
既然是新的開始就絕不能重蹈覆轍。從前那些暗地裡做過手腳的人,這些帳,她要一筆筆和他們算清楚。
春和景明,御庭院裡的花花草草正是熱鬧燦爛的時候。漱鳶穿了件千鳥錦繡紋的鵝黃衫裙,外頭披了件青色的紗罩衫,不緊不慢地行走在萬花從中。
在院子裡打理花草的內侍們見了她,先是畢恭畢敬地行禮,等到她離去後,才敢抬頭偷偷瞧瞧她的背影。
陽光輾轉下,她比御庭院的春還要明媚嬌艷。抬頭望向杏崗,滿坡的杏樹開了花,片片似雪飄在樹枝間,彷彿換了季節似的。
漱鳶從來不喜歡春天,除了總帶著點惆悵之意,她人生中最失意的兩件事便都是在春天發生:一件是她當年唯一一次隱晦的示好被房相如冷然拒絕,而另一件,是轉年又在柳絮紛飛的時節裡,她奉旨不得不出降於宋洵。
按照上輩子推算起來,房相如如今已經拜相中書令知政事,正是風光霽月之時;而宋洵,她與宋洵第一次見面是在賜婚當日,按理說,應該是在一兩年之後。
難不成這一次,他們要提前見面了?
她抿了抿嘴駐足在杏崗下,提裙登上了臺階,剛走沒兩步,忽見不遠處一道盈盈人影匆匆閃了過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