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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一定在家，大部分時候都是在麻將館搓麻將的。
可餘牧還是朝老城區的方向走去
很久沒來到臭街了，那股死耗子的味道只增不減，幾個穿街走巷，才終於來到了家樓下。
抬眼看了看這座老房子，覺得有點陌生。明明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才離開了不到一個月，發現竟然沒什麼感情。
頂樓的窗戶透出微弱的光芒。
餘建軍竟然在家？
餘牧爬樓梯爬到頂樓的時候，手裡拿著鑰匙糾結著要不要開門，畢竟她也沒給餘建軍打個招呼就回來了。
轉念一想，反正這是自己家，回家需要打什麼招呼？於是直接開門了。
門開那霎那，鐵製門吱啞響了一聲，屋子裡的白熾燈瓦數太低，顯得有點灰暗，電視放著，沙發上躺著一個胡茬大漢，是餘建軍沒錯了。
兩人目光交匯，餘建軍明顯有點驚訝，半支著身起來，上半身的涼被順勢滑落，餘牧看到了他打了石膏的手，繃帶吊在脖子上，有點狼狽。
餘牧脫口而出：&ldo;你怎麼了？&rdo;
餘建軍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說：&ldo;你回來咋個不打個招呼？&rdo;
&ldo;路過，回來看看。你手怎麼了？&rdo;
餘建軍暼了一眼，又躺了下去，沒受傷的那隻手拿起遙控板開始換臺，漫不經心道：&ldo;摔了唄。&rdo;
餘牧沒好氣道：&ldo;吹牛，肯定是打麻將和別人鬧翻了，自己被打了不好意思說唄。&rdo;
餘建軍一聲冷哼，唇角勾起不在意的笑容，&ldo;在你眼裡，你爹我就這點能耐？&rdo;
&ldo;對啊，你是無業遊民，除了打麻將輸錢欠錢還會幹嘛？&rdo;餘牧毫不留情，直擊餘建軍的軟處。
可這次餘建軍沒發火，甚至壓根沒理餘牧，這很反常。
餘牧走到他面前，還是忍不住問他：&ldo;痛不痛嘛？&rdo;
餘建軍抬起眼皮看餘牧一眼，&ldo;有什麼好痛的，沒感覺。&rdo;
餘牧：……
為什麼這個時候還在逞強？她其實有點心疼餘建軍。如果今天不回來就不會看到他其實是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很孤獨？
為什麼不找一個新的？
非要一個人過這些年。
他不會寂寞麼？
餘牧目光落在餘建軍臉上，歲月滄桑的痕跡十分明顯。和小時候那個意氣風發，穿著警官制服的老爸截然不同。
他為什麼不繼續當警官？
到底是為什麼？
餘牧沒有思緒。
她開始覺得不太自在，好像待在家裡也不舒服了。
&ldo;我回來拿點衣服，拿了就走。&rdo;
餘建軍點頭，冷冰冰說：&ldo;嗯。&rdo;眼睛都沒抬一下。
&ldo;哦。&rdo;
餘牧衝進房間裡，胡亂拿了幾件衣服塞進書包裡，眼裡的淚水卻止不住往下掉。
這些年了，一直都是。
她覺得餘建軍壓根不怎麼關心她。
母親死了之後，感覺父女的感情就淡了很多。餘建軍只是盡了父親經濟上的責任，而心理上的關懷少之又少。
她覺得她心疼餘建軍，餘建軍卻不關心她。
餘牧覺得自己沒有歸屬感。在自己家，卻沒有歸屬感，是一件很離譜的事，可事實就是這樣。
沒有溫暖，沒有關心，也沒有愛。
下意識地，想起了左千尋。
事事照顧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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