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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遲一時痴了。
浮華站定收劍:「可記下了。」
殷遲盯著浮華,隨後緩緩的搖了搖頭:「弟子駑鈍,境界未到。」
浮華道:「舞於吾一觀。」
殷遲握住竹君,他閉上眼睛回憶著浮華的動作,緩緩的舉劍而起。風捲起他鬆鬆挽住的發,殷遲只舞了一半,中間時他便亂了,舞得亂七八糟,七零八落招不成招。他訕訕的收了劍:「師父,我不成。」
這一套劍法他自創而成,殷遲是他教授的第一個。其他人如何浮華無法比較,他上前包裹住殷遲握劍的手:「不差。」
殷遲耳根一紅,浮華這個姿勢就好像自背後將他摟在懷中一樣,殷遲想不想岔都難。偏偏浮華眼眸澄淨淡漠毫無所覺:「凝神。」
他說著竟一招一招就著這姿勢教了起來。殷遲隨著他的牽引挑、刺、砍,一招一式精準無比。然而,他的腦中空白一片。浮華在他耳邊問:「可記下了?」
殷遲暈乎乎的搖了搖頭。
浮華又教了他一遍。這一回殷遲凝神以待。浮華再問:「如何?」
殷遲在讓師父再教一回與讓師父覺得我很蠢之間怎麼辦之間選擇了後者。
他老老實實的回答:「招記下了,怕是意境難成,空有其形。」
浮華頷首:「已是很好。」
他誇讚了一句,隨後道:「待吾回來,便考汝所成。」
要走了麼?
時間縱然過得再緩慢,終究是要走到頭的。他再挽留,到底還是要走的。殷遲哽著脖子點了點頭,沒吭聲。
風雪蕭蕭,浮華抬手化出一個木盒交給殷遲:「此中自出竅自準聖劍氣符籙各有,需要,便拿出。」
殷遲微微張唇,若要說什麼符籙最難煉製,除了陣盤陣眼符籙便是燒錄劍氣符籙。向來是有價無市,保命的壓箱底寶貝。浮華給他的木盒子一尺長五寸高。殷遲一時計算不出,浮華到底給他煉製了多少。便是每一種寥寥幾張,計算下來也有百張之術,浮華也要壓制修為發出百道合適燒錄的劍氣。
可一張符籙巴掌大,幾十張也沒有兩寸厚,可想而知,浮華這一年多怕都是為了他沒有閒著。縱然你不在,也絕不讓人傷了我去。師父,你這個人你這個人
殷遲眼眶一紅連忙抱住木盒垂下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一些:「師父辛苦。您放心就是,阿遲等您回來。」
一定等你就是。冷漠孤高的是你,溫柔愛護的還是你。師父,你這個人怎麼就吃死了我。便是千千萬萬年都不見,我都能守著短短的一十六年等得心甘情願。每多知道你待我的一分好,我便多泥足深陷一分。你走走走,趕緊走,我怕你再多留一刻多說一句話,我日後的等待便會更多難熬一分,更思念你一分,更動心一分。
太上雪峰頂,不知何時雪漸漸至息。浮華的手落於殷遲的腦後,他在思考,此時此刻他該當說些什麼。最後,他負手離去時也未發一語。
殷遲呆了半晌,後知後覺的抬起頭。滿目皚皚,不見那仙姿縹緲的白影。伸手撫過腦後,摸到了一個微暖的光滑的發扣,是玄汀玉。
「師父,保重。阿遲,會好好的。」寒風拂過脖頸,殷遲打了個寒顫,他縮了縮脖子。垂頭望著地面,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半晌,天色漸沉,他抬起頭,望著太上雪。三界最高,太上雪峰。而太上雪峰的天也是藍的,帶著一層濛濛的霧,下雪時也會攏上層層疊疊的雲。那麼太上雪峰之上的,是什麼?沒由來的,在這一刻殷遲突然非常想知道。
他轉身,往塵鏡處跑去。浮華閉關的地方就再山頂中心的屋子裡,而塵鏡便在房子不遠處。說是鏡子,其實是一個湖泊,冰凍三尺的湖泊。
殷遲站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