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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一來，平時裡鬧騰的訓練室也安靜了不少，鍵盤聲和滑鼠聲不停響著，聽得人有些發困‐‐好在教練只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方遲打算歇會兒，從抽屜裡拿了煙和打火機，自個兒去訓練室外面走廊抽菸了。
繚繞的煙霧和思緒纏繞在一起，走廊黑漆漆的一片，方遲盯著菸頭上燃著的那一點兒火星，不知道想什麼出了神。
訓練室裡，溫途砸了一下鍵盤，螢幕右下角ad不斷冒出的髒字讓他煩躁不已。溫途好幾次想打字噴回去，又想起這是自己大號，罵人被舉報後是會被禁賽的，煩躁之下只能遮蔽了ad，對話視窗清淨了，但還是很憋屈。
溫途深吸一口氣，摸了兩把準時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而餘光瞥到旁邊空空的座位，擼貓的手又加了幾分力。
遊戲結束後，溫途在位置上坐了會兒，最終還是站起身往外走去。
方遲恰好抽完一支煙，正靠在走廊牆壁上當雕像，看見溫途走出來也沒像平日裡那樣勾起嘴唇笑，整個人的氣質都比平常冷了幾分，溫途有些不適應。
溫途張了張嘴，試圖找到一個話題來打破沉默，最後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ldo;你還缺錢麼?&rdo;
方遲見過耿直的，沒見過這麼耿直的，一下沒憋住，笑了起來：&ldo;你怎麼這麼問?&rdo;
&ldo;你不是問張應峴借錢了麼?還有易繁。&rdo;溫途眨了眨眼睛，說得理所應當，&ldo;我這兒還有點……&rdo;
&ldo;年輕人，攢錢買房才是正道啊，放高利貸不會帶給你幸福的。&rdo;方遲笑著說。
&ldo;……不缺了麼?&rdo;溫途問。
&ldo;不缺。&rdo;方遲站直了身子，認真地說，&ldo;謝謝。&rdo;
&ldo;……嗯。&rdo;溫途別開臉，&ldo;你爸到底什麼病……啊我的意思是，之前你才找我借了五萬，這次又找張應峴和易繁借錢，是什麼很嚴重的病嗎?&rdo;
方遲還是頭一次聽溫途說這麼長一段話：&ldo;我也挺想知道他到底什麼毛病的。&rdo;停了一會，他繼續說，&ldo;我思來想去，估計一下，是精神病吧。&rdo;
溫途抬眸朝著方遲望去，而那人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樣子，語調和平常無異，表情卻是嘲諷得不行。
溫途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本來就沒多大表情的臉更嚴肅了：&ldo;如果你爸沒病，他們這是在敲詐你吧。&rdo;
方遲笑了笑，敲詐，這個詞用得還挺奇妙的：&ldo;把我當自動提款機了吧。&rdo;
&ldo;你可以……&rdo;溫途說，大概是覺得這句話有點兒不厚道，說的聲音都有些小，&ldo;你可以不搭理他們的。&rdo;
方遲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燃後往後走了兩步：&ldo;那是我爸媽，我不可能不搭理他們，雖然……至少他們把我生下來了。我讓他們敲詐個幾年，用錢把情分還完了，也就完了。&rdo;
方遲還是頭一次和別人說自己心底的想法，而且對方是剛認識一個月的小孩兒，還是個性格挺彆扭的小孩兒。
性格彆扭的小孩兒想了半天，最後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ldo;錢買不到情分的。&rdo;
方遲下意識地朝有人的方向吐了個煙圈，又想起什麼，揮揮手把煙圈揮開：&ldo;可他們只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