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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板。
蘇葉擦掉臉上的淚漬,反覆深呼吸,協調自己的心跳頻率,在病床上做一些簡單的肢體運動來轉移注意力,同時腦部開始運轉,下著盲棋保持清醒。
終於是等來了宣判,醫生告訴她要保持身心平靜愉悅,不能被心魔擊垮,也不是沒有被治癒的病例的。
蘇葉停下來問:&ldo;有幾個?&rdo;
&ldo;這個……&rdo;醫生愣住了,眼前這個女人,冷靜得有些異常,&ldo;還是有10的人活下來了不是麼?&rdo;
蘇葉微微笑說:&ldo;好。&rdo;
醫生看她的笑,震了一下,給她建立了靜脈輸液通道進行補液,輸入抗生素。
蘇葉問:&ldo;這是什麼?&rdo;
&ldo;抗生素。&rdo;
&ldo;有用嗎?&rdo;語氣平靜。
醫生怔了一下,沒有回答,收拾器材出去了。病房門關上,醫生回頭看蘇葉,她也看著他的方向,這回她沒有笑。
伊波拉病毒,目前無藥可醫,一些醫療護理,只能延緩死亡的時間。說有人痊癒,卻也不知道痊癒的原因,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命。
蘇葉嘗試入睡,但是隔壁羅伊斯的哭聲讓她難以入眠,就只是眯著眼。
病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雜亂,來自許多人,順著走的,倒著走的,推搡著走的。
&ldo;周先生您這樣我不得不動用武警的力量,到時候誤傷周先生……&rdo;
周浦深的聲音狠戾可怖,&ldo;你知道組織我的後果是什麼!&rdo;
話語間已經來到蘇葉病房外,被武警攔下。
蘇葉翻了個身,坐起來扯了針。
&ldo;讓開!&rdo;他沉聲吼。
蘇葉透過窗,可以看見他猩紅的眼神,腦袋上青筋暴起,伴隨著呼呵聲,他手掌劈下去,武警不敢還手,往邊上倒,後頭來的人架住周浦深,他彎腰倒扣,挾持他的人撞到一起,呼痛躺倒。
他使勁拉門把,徒勞,退開了些,要踹門,蘇葉跑下去頂在門後,&ldo;不要進來!&rdo;
他頓住,隔著小窗,直直注視著她,&ldo;蘇葉,我讓你等我,你膽大包天!&rdo;
後頭跟上的武警,見他沒有過分的動靜,就圍在一旁候命。
蘇葉轉身回視他,&ldo;不要看著我,我很醜。&rdo;
接下來會更醜,肌肉抽搐,嘔吐不止,大小便失禁,七竅流血。
她的嗓音已經沙啞,吐字都有些不清晰了,這麼久沒說話,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周浦深的聲音,像是用足了氣力,又壓在喉頭,竭斯底裡又壓抑,&ldo;相信我,我帶你走,我在你身邊,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rdo;
說著又猛地撬門鎖,他掏出了槍,那樣快,他說:&ldo;閃開寶貝,我崩了它!&rdo;
蘇葉瞪大了眼,頭搖得像鼓點,&ldo;不,深,冷靜,理智,你在我身邊,我只會更痛苦對不對?&rdo;
她眼白已經開始爬滿了紅血絲,沒一根都像是綁著周浦深的心口,他已經不記得這一路疼了多久,&ldo;相信我,有最好的醫療護理,你會好起來,跟我走!&rdo;
他一邊說,一邊往後退,作勢要衝過來踹門,凌數就站在他身後,猛地撲倒了他,準備已久的麻醉針就紮上週浦深的手臂,周浦深瞪著眼,慢慢失去知覺。
蘇葉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爬滿了髒兮兮的臉,看著周浦深被抬起來推走,懸著的心緩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