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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一出,不管這幾人心裡是什麼樣的想法,一時間,還真就都開不了那個口為韓錚求情了。
韓定濤的目光這才又再度挪到了韓錚身上,&ldo;襲陽關之重要,關乎整個虎威軍的存亡和松陵大地的安全,本來如你所言,此乃大罪,哪怕是以軍法論處,將你處死也是能的。只是,念你自認其罪,自求領罰,現在軍中又正值用人之際,那便領五十軍棍吧!小懲大誡,過後,記得戴罪立功!&rdo;
五十軍棍!淳于冉聽得心頭一縮,但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忍住了。
韓錚卻是沒有半點兒異議,坦然地受了,&ldo;多謝元帥輕罰!&rdo;說罷,拱手一揖,頭已重重觸地。
而後,他緩緩跪直身子,卸去了身上的甲冑,褪去了血跡斑斑的單衣。處以軍法之時,都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便是為了告誡全軍,所以,無人退去,也無人敢退。
從前,淳于冉還會找個藉口悄悄避開,旁人也都由著她,可是今日,受罰的,換成了韓錚,她卻是無論如何也不願走的。
只是,待得那件血跡斑斑的單衣從韓錚身上褪去時,淳于冉卻來不及有半點兒害羞的心思,便已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那袒露的上身上,好幾道猙獰的傷口,確實如同姚勁松所言,都是皮外傷,但卻不少,後背的一道傷從右肩胛,直劃到了左後背,幾乎貫穿了整個背部,皮肉外翻,深可見骨,猙獰得恍若一隻攀爬在他背上的,張牙舞爪的蜈蚣。
該有多痛?淳于冉徵戰沙場這麼些年,比這還重的傷也不是沒有受過,但卻都不及瞧見這個時候的痛,痛得她心口一縮再縮,縮成了一團,痙攣難舒。
可韓錚卻是連眉頭也沒有皺上一下,直到,第一記軍棍重重地擊打在了他的背上之時,他挺直的背脊往下一彎,但他很快又挺直了回來,眉頭皺了一皺,卻也僅此而已,哼也沒有哼上一聲。
五十軍棍,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打在已經受傷的韓錚身上,那就是必定的雪上加霜。
也有人不忍,也有人心疼,但卻沒人敢開口求情,哪怕是韓定濤與淳于冉,也只得咬著牙,死撐著,眼睜睜地看著。
一棍又一棍下去,韓錚原本挺直的腰背終於彎曲下去,再也挺不起來,那背上的傷口崩裂開來,鮮血淋漓,猙獰可怖。
五十棍,一棍不少,待得終於打完時,韓錚身子一傾,便往下栽倒,而一直揪著心的淳于冉再也忍不住,連忙奔上前,想要將他扶住,但要伸手時,才覺得他渾身都是傷,碰哪裡都怕弄疼了他,根本無處著手。過了好半天,她才勉強在他的右上臂尋到一處完好的地方,小心翼翼將他扶住,雙眼,卻已經紅濕了。
&ldo;好了,罰也罰了,襲陽關之事,到此為止。先將韓都尉扶下去養傷吧!&rdo;韓定濤將目光從韓錚身上收回,輕聲嘆息道。
&ldo;謝……元帥!&rdo;韓錚滿臉的冷汗,蒼白冰冷,如同冰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強撐著一口氣說完這一句,雙眼便已沒了聚點,那樣高大挺拔的一個漢子,渾身軟塌塌,哪裡還是能扶得住的,這才趕忙叫來幾個人,將他直接趴平,抬了下去。
暈暈沉沉地被抬回了營帳,被軍醫處置了傷口,韓錚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天色已經黑盡,帳內燃著一盞燈,在夜風之中光影晃悠,明明滅滅。
淳于冉託著腮,在他床邊打著瞌睡,眼下是濃濃的黑影。
從那日襲陽關中一別,這些時日,她也不知道是怎麼過的,竟瘦了一大圈兒,看那眼下的黑影,怕是許久未曾睡個好覺了吧!
韓錚伸手過去,扶著她的肩膀,本想將她挪到床榻上,讓她睡得舒服些,哪裡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