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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二十分鐘，他從洗手間走出來，出了房間，看見斯華年坐在餐桌旁邊，捧著一杯牛奶小口小口喝著。

聽見他來，她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麵包機，「哥哥快吃，烤好的！」

說著話，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漬，然後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可是哥哥忽然慌亂地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好久，他才回過神來，低聲誇獎：「年年真能幹。」

斯華年終於心滿意足。

-今天是斯華年正式開學的第一天。

第一門課是首飾材料基礎，可能是因為開學第一天通常不會講什麼重要的內容，教室很空。

座位是呈階梯分佈的，前面低後面高的那種，斯華年想了想，沒有走到前面坐下，而是坐在中間的位置。

然而就算這樣，她還是很快就被講師點名叫了起來：「這位s……s……新同學，是剛轉來的吧，給大家自我介紹一下。」

斯華年愣了一下，站起來落落大方道：「老師好，同學好，我叫siyah，是剛轉學來這裡的。」

「很好，」講師拍了拍手道，「給這位辛妮亞同學一點掌聲。」

然後教室裡就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

這堂課主要是複習上學期學過的東西，講了珠寶的幾個大類。雖然斯華年之前沒有上過專業課，但這些東西她從小耳濡目染，都還是知道的。

內容結束的很快，講師示意大家可以自習了。斯華年開啟手機看了看，微信上多出一條新的好友申請。頭像是一把機關槍的圖片，驗證資訊那裡寫著【蘇錚讓我加你】。

斯華年想了想，透過了申請。

正猶豫要不要打個招呼，對面發來一句，【你這節什麼課？】

【首飾材料。】

【多久？】

【兩個小時。】

【在哪？】

【……你問這幹嘛。】

【發給我。】

斯華年把地址發給他，問，【你要做什麼。】

那邊沒回了。

斯華年皺著眉想了想，忽然聽見旁邊有人搭話。

「siyah。」

轉頭一看，是個很帥氣的男生，耳朵上戴的鑽石耳釘閃閃發光，笑容很紳士。

「嗯？」

男生問：「你姓什麼？」

「姓斯。」

「哪個詞，斯人若彩虹那個斯？」

斯華年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個斯，只好說：「波斯貓的斯。」

男生一下子沒忍住笑。他唇邊帶著一點深意，狀似無意道：「你知不知道，很巧，這個姓在這裡很有名的。」

「嗯？」

「斯式是全國最大的珠寶公司，我們專業很多人明年都想去那裡學習。」

「……」「我叫喬書亞，從港城來的。」

斯華年下意識問了句：「你的英文名是不是joshua？」

「是，」他笑，「你猜對了。」

這樣大家就算是認識的同學了。斯華年看一眼時間，該下課了，於是點點頭準備跟喬書亞說聲再見。

就在這時候，從第一排座位跑來一個嬌小的女生。她跑到喬書亞身邊，攤開一個本子：「喬同學，能不能麻煩你給我講講奈米比亞和南非鑽石產地的特點……」看清女生的臉，斯華年默了兩秒。

珠寶設計是個很小、很冷門的專業，一共就只有一百來個人。可是就這麼小的機率，也能撞上見過的人。

逛商場碰到的勤工儉學導購小姐，現在是她的同學了。

「siyah。」

門口忽然有人喊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