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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歸垂在褲縫邊的手不自覺握緊,他譏諷道:「是我拍的,看來你們都知道了。」
「江闊,別告訴我你也想替紀森翻案,你忘了你怎麼對待他的嗎?別在這裝好人了。」程歸嗤笑一聲。
江闊忍著怒意,衝到程歸面前,抓起他的衣領,將人提到自己面前,咬牙道:「我沒忘。」
紀柏惟抬起眼,看向他。
「就是因為沒忘,所以才恨。」他的眼神彷彿能把程歸吃進去。
程歸收斂了笑意:「恨我?」
「恨我自己。」江闊鬆開了他,背對著紀柏惟,沉默了會。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只聽江闊暗啞的聲音響起:「這些年,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錯了,所以我當了警察。」
他扭過頭面對紀柏惟,眼睛沒看他,彷彿自言自語。
「不管紀森是不是火災的元兇,我都不該那樣霸凌你。」江闊深吸口氣,抬眸,「對不起——紀柏惟。」
這三個字,很輕很淡,但卻想把刀一樣紮在紀柏惟的心裡。
少年時的痛苦回憶像海水般湧現在眼前。
其實這些年裡隨著時間的流逝,紀柏惟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來,可是當江闊說出對不起的時候,那些被他刻意藏起來的情緒還是在折磨著他。
委屈,難過,遺憾。
紀柏惟低下頭,額前漆黑的碎發將眼裡的情緒遮住,下頜線繃緊,鋒利的眉眼沒了往日的神采,像是被人一瞬間踩碎了驕傲。
那些最隱晦的黑暗面從心底迸發。
插進兜裡的手緊緊握緊,指甲陷進肉裡,他感覺不到疼,就是心頭麻麻的。
江闊皺眉注視著立在那不說話的紀柏惟,抿直了唇線。
程歸側過身,覺得這幅畫面十分刺眼。
無聲,卻好像在嘲諷他。
良久,紀柏惟扯了下唇角,懶聲道:「啊——知道了。」
知道了。
那段人生裡最黑暗的時光,將他推到礁石上的時光,在對不起三個字面前,忽地沒了底氣。
他能說什麼呢?
不接受?還是要江闊跪下?
好像都挺幼稚的。
成年人的世界裡,彷彿只要道了歉,就要大度接受,不然就是不體面。
都過去那麼久了,還是個大男人,人家都道歉了,你不原諒,矯情什麼呢。
紀柏惟輕笑,想到要是向知榆在這,她會是個什麼反應。
估計會立刻拉著他離開這裡,然後狠狠地說,你可以選擇不接受,這是你自己的事,不用管別人怎麼想。
江闊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猛地一鬆,紀柏惟心裡嗤笑,只想趕緊結束和這兩個人的周旋,回去見向知榆。
道歉有時候只是讓加害者心安理得的方式罷了。
畢竟疤痕不長在他的身上。
江闊轉過身,將手機塞進口袋裡,抬眼盯著程歸:「這件事交給我,到時候請你配合調查。」
程歸沒有吭聲。
他不是沒想過影片會有暴露的一天,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紀柏惟低頭開啟手機,見向知榆發過來的微信,喉結上下動了動,沒有回覆。
他沒有看那兩人一眼,轉身走出辦公室。
江闊是警察,有了他要辦這事的承諾,紀柏惟不怕他食言。
直到坐進車裡,紀柏惟才微微彎下腰,仿若全身的力氣被抽走,累的不想說一個字。
他放空了會,拿起手機撥給了向知榆。
那邊打通的一瞬間就接起。
接通之後,兩人默契的誰都沒率先開口。
極具安全感。
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