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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人員打電話叫我過去,我從沒見過一個人能流那麼多的血,足足縫了十幾針,那麼長的一個傷口,他愣是一聲沒吭,但縫針的時候哭了,那眼淚我看著都心疼。」
「自從受傷之後,他倒是不去學校門口蹲著了,老老實實地打工掙錢,直到袁亮進去,找到我幫他引薦到新漾。」
「誒——不過,他幹嘛要來我們學校蹲著啊?」
「誰知道呢,我問過他,他沒說,但我覺得他像在等人。」
「都是命啊,誰能想到他現在會這麼火呢。」
向知榆倏然覺得自己開始耳鳴,猛地站起來捂住耳朵,身旁二人的對話逐漸模糊,眼前霧氣繚繞,手腳發麻,心口一陣一陣的發酸。
唐潮疑惑地扶住她,察覺到她神色不對勁,擔心道:「怎麼了?」
她抬起濕潤的眼睛,失焦地盯著他:「送我回去。」
「現在?」
「對,現在。」
唐潮見她堅持,以為她是不舒服,語氣抱歉的和眾人告辭,帶著人坐上車。
一上車便見向知榆開啟手機不知道在搜什麼,好奇道:「做什麼呢?」
「買機票。」
「買機票?!這個時候你要去哪?」
「杭州。」向知榆表情有些不對勁,蒼白的厲害,「快點開,我身份證沒帶,得回去拿。」
「……靠。」唐潮笑了,「就這麼想見到陸禕啊?」
第52章 跡象
「這個點了還能有航班嗎?」唐潮見對方沒搭理他,問道。
車裡暖風陣陣,可向知榆卻感覺手腳冰涼,耳邊不斷重播著孫洪的話,像把鈍刀,磨著她的理智。
不知是被窗外閃過的路燈晃了眼,還是因為那些話語太過刺耳而晃了神,向知榆愣是半天沒在目的地那欄裡找到杭州兩個字。
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向知榆閉了閉眼,有幾滴眼淚砸在手機螢幕上,她胡亂地用手擦掉,可是越擦落得越多。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在唐潮的面前哭出聲。
正巧這時車停到一個紅燈前,唐潮一直沒聽到副駕的動靜,偏頭瞧了一眼,不由愣住。
向知榆正用手背捂著眼睛,手機不知何時滑到了腳邊,屏光微弱,不一會徹底熄滅。
「唐潮,沒有今天飛杭州的航班了。」向知榆用力壓住喉間的嗚咽,像只被人遺棄的狗狗,找不到歸處。
唐潮聞言下意識皺起眉頭,難得的沒有接茬。
向知榆好像是在哭。
他猛地想起剛剛在酒桌上孫洪的那些話,每字每句都是紀柏惟的過往。
艱辛的,慘澹的過往……
電光火石間,腦海里無數個被他自動忽略的細節拼湊起來,漸漸形成了一幅幅關於這兩個人之間難以言說的畫面。
細細想來,紀柏惟每次在無人注意之時看著向知榆的眼神,認真繾綣,彷彿要把她刻在靈魂裡一樣。
唐潮抿了抿唇,回過味來,輕嗤一聲,低聲喃喃:「紀柏惟在杭州拍戲。」
「知道了,明早我開車來接你,陪你一起去杭州。」綠燈亮起,唐潮啟動車子,淡淡笑了笑,「我先送你回家,別哭了。」
向知榆抬起頭,盯著唐潮的側臉,扯起一個微笑,不過因為剛剛哭得太慘,所以這個笑怎麼看怎麼難看。
「好。」
……
將她送到小區門口,唐潮從口袋裡尋出一個奶糖扔個向知榆:「小月送我的,就剩最後一個了,給你吃吧。」
向知榆握在手裡,沒什麼精神的笑了笑,慢吞吞地撕開包裝,塞進嘴裡。
甜膩的奶香充斥口腔,緩解了點胸口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