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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物湯加白朮、人參、陳皮、茯苓、甘草、阿膠、艾葉、條芩,多氣加香附、縮砂,有痰加姜制半夏。調理妊娠,在於清熱養血。條實黃芩為安胎聖藥,清熱故也,暑月宜加用之。養胎全在脾胃,譬如鍾懸於梁,梁軟則鐘下墜,折則墮矣。故白朮補脾,為安胎君藥。若因氣惱致胎不安者,宜用川芎、陳皮、茯苓、甘草,多加縮砂,少佐木香以行氣。
愚按半產重於大產,大產如瓜熟自落,慄熟自脫,半產如生採其皮殼,斷其根蒂,豈不重於大產?
但人輕忽致死者多矣。治法宜補形氣、生新血、去瘀血,若未足月,痛而產,芎歸補中湯,倍加知母止之;若產而血不止,人參黃 湯補之;若產而心腹痛,當歸川芎湯主之;胎氣弱而小產者,八珍湯固之;若下血過多而發熱,聖愈湯,汗不止,急用獨參湯;發熱煩躁,肉 筋惕,八珍湯;大渴面赤,脈洪而虛,當歸補血湯;身熱面赤,脈沉而微,四君子、姜、附。
一婦人,胎已六月,每怒氣便見血,甚至寒熱、頭疼、脅脹、腹痛、少食、作嘔。餘謂寒熱、頭疼,肝火上衝也;脅脹、腹痛,肝氣不行也;少食、作嘔,肝侮脾胃也;小便見血,肝火下流也。用小柴胡加芍藥、炒黑山梔、茯苓、白朮而愈。
一婦人,胎及六月,形體倦怠,飲食少思,勞役便血,胎動不安。用六君、生熟地、升麻、柴胡而愈。
一婦人,每胎三、四月,作痛欲墮。餘以為痛胎,用當歸二錢,熟地黃三錢,而愈。
卷之三續醫論
東垣丹溪治病方論
屬性:東垣、丹溪治病,多自制方,蓋二公深明本草藥性,洞究《內經》處方要法,故能自制。自宋以來,《局方》盛行,人皆遵用,不敢輕率自為。《局方》論症治病,雖多差謬,丹溪曾辨論之,然方皆名醫所制,其君臣佐使、輕重緩急、大小多寡之法則不瘥也。近見東垣、丹溪之書大行,世醫見其不用古方,也率皆效顰,治病輒自制方,然藥性不明,處方之法莫究,鹵莽亂雜,反致生無甚有變症多端,遂難識治耳!且夫藥之氣味不同,如五味子之味濃,故東垣方少者五、六粒,多者十數粒,今世醫或用二、三錢;石膏味淡薄,故白虎湯用半兩,今世醫不敢多用;補上治上劑宜輕小,今不論上下,率用大劑;丸散湯液各有攸宜,今不論緩急,率用湯煎。如此類者多矣。今之醫者,若不熟讀《本草》,深究《內經》,而輕自制方,鮮不誤人也!
愚按方仿也,仿彼而准此也。至於應用,更貴權宜,非曰確然不可移而HT 然不可動者也。是以《素問》無方,《難經》亦無方,漢時才有方,蓋仿病因以立方也。
卷之三續醫論
或問東垣丹溪治病之法
屬性:或問∶今人有言,東垣之法宜用於北,丹溪之法可行於南,如何?曰∶東垣北醫也,羅謙甫傳其法,以聞於江浙;丹溪南醫也,劉宗濃世其學,以鳴於陝西。果如人言,則《本草》、《內經》皆神農皇帝、岐伯之說,亦止宜施於北方耶?夫五方所生異病,及治之異宜,《內經》異法方宜論、五常政大論已詳言之矣。又如北方多寒,南方多熱,江湖多溼,嶺南多瘴,謂其得此氣多,故亦多生此病,非謂北病無熱、南病無寒也。至於治寒以熱,治熱以寒,則五方皆同,豈有南北之異耶?但人之臟腑,火各居二,天之六氣,熱居三分又半,故天下之病,熱多而寒少,觀《內經》至真要大論病機一篇可見。又溼熱相火致病甚多,自太僕註文湮沒,以致《局方》偏用溼熱之藥,故丹溪出而闡《內經》之旨,辨《局方》之偏論溼熱相火之病,以補前人之未備耳!後人不識,見其多用芩、連、梔、柏等苦寒之藥,遂以為宜於南,淺矣哉!
愚按前論內雲火症固多,但虛實不同,治法亦異,故王太僕先生曰∶大寒而甚,熱之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