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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絕代,形容他絲毫不過。
心口處的疼痛已然歸於平靜,他看著霧茫茫的崖底,呆了半晌,爾後唇邊慢慢牽出一個嘲諷的笑來。
笑誰呢,或者是他自己吧,誰知道呢。
遠處是稍矮一點的山巒,新葉還未發出來,這倒春寒怕是又要讓這春天來的更晚些了。近處,是鋪了一地的春雪,他一身衣袍早已被血染成了紅色,就這般矗立在崖邊,恍若一顆蒼松,孤絕無依。
冷風四溢,他的紅衣黑髮,周遭是漫天蓋地的雪白,慌似天地只為他一人哀歌,他是水墨畫裡唯一的活物,不需外物點綴,他便是最勾魂攝魄的畫中人。
然後,他跳了下去。
衣袍張揚的如同一隻怪物,瞬間變在崖邊不見了蹤影。
手中長劍在崖璧上帶出一串晶亮的火花,火星子被風吹來了去,還未落出一米便滅了去,卻是分外的漂亮。
雲夜落到谷底之時,衣袖早已被崖壁上凸起的石子和樹枝刮成幾縷布條,即便如此狼狽的樣子,他依舊是陌上人如玉的的翩翩公子。
看了看手中被磕出了多處坑窪的長劍,雲夜眸中閃過幾分不明之色,卻是細心的將劍收好。
崖底亦是一片雪白之景,二人墜落下來時的痕跡早已被掩蓋了,雲夜看著這滿目的銀裝素裹,眉頭微微皺了皺。
&ldo;琳琅兒,你明知不可,卻為何……偏要如此?&rdo;
這微弱的呢喃聲被風雪之聲掩蓋,剛出口便被吹散在這崖底,如同即將在這裡消散的人,誰也阻擋不了。
在崖底站了片刻,雲夜舉目看了看蒼茫的白雪,爾後輕輕自懷裡掏出一個白玉瓷瓶,瓶身通透無暇,泛著淡淡的暖氣,即便在白雪漫天之處也顯得分外剔透。
拔掉瓶塞,一隻六彩斑斕蝶撲騰著翅膀自瓶中爬出來,它將頭伸在瓶口看了看,爾後默默往瓶子裡面縮了縮。
若是往常琳琅在他身旁之時,雲夜定會陪著那妮子好好逗逗這天材地寶,只是如今,雲夜沒有絲毫這樣的心思。
雲夜握住瓶身的手一揮,便見那蝴蝶不受控制的從瓶子裡被倒了出來。
出來之後那蝶兒尚自不甘心,還試圖再鑽進瓶子裡去,只是雲夜掌心只微微用力,那隻晶瑩剔透的瓶子便化為了齏粉。
那蝶兒在玉瓶化成的粉末前停了半晌,倒頗有些傷心欲絕的意思,只不過雲夜爛成了布條條的袖袍一揮,便逼的那蝶兒轉頭一溜煙的飛走了。
雲夜一聲輕哼,只邁了步子不緊不慢的跟在那蝶兒後面。
待那蝶兒在一個山洞前停下時,雲夜的烏髮已經被雪化作的水濕了三分,有濕水結成綹的頭髮在雲夜眼前調皮的晃一晃,分外惑人。
蝴蝶停在洞口再不進去,只在洞口尋了一處可避風雪的地方便再也不動了,如同冬眠的蟲子,瑟縮著保留身上最後的力量。
雲夜在洞口處站定,裡面似是很遠的地方,男子粗重的喘息未停,夾雜著女子偶爾的一兩句,斷斷續續的傳出來。
肆虐的風一點點吹過來,嗚咽著如同上帝的哀歌,可是這風雪之聲,卻怎樣也掩蓋不了洞裡那細微之聲。那聲音如同響在耳邊,敲在心上,更像是一把把利刃,剖開他毫無防備的心。
手指被捏的咯吱作響,手背上的青筋一個個鼓起來,如同地圖上的河流走向,錯綜複雜。
腳尖一點,雲夜返身而出,身形不過片刻便去了十餘丈,只是還未待他站定,口中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猩紅的血落在白雪之上,紅白相映,竟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淒婉哀絕,他染了血的白衣如同一張可笑的網,將他勒的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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