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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男聲低笑兩聲,聲音醇厚而有磁性,十分的悅耳,贊道:「才從迷藥裡清醒過來,就能從一句話裡推出我的身份,五嫂果真機敏,莫怪能令五哥折腰。」
直接認下了自己的身份。
令嘉沉聲道:「既無隱瞞之意,何必遮遮掩掩?」
男聲彬彬有禮地解釋道:「五嫂身份貴重,身邊看護甚多,我要請你一趟殊為不易,因在範陽城中只得一車,為了不冒犯五嫂,這才設了屏風,並無遮掩之意。五嫂若覺得不舒服,撤了這屏風也行。」
言罷,一個使女探過頭來,沖令嘉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推開了屏風。
沒了屏風的遮擋,令嘉一眼就見著一個安坐著的朱袍郎君,面冠如玉,眸如桃花,朱唇含笑。
正是宋貴妃所出的,如今已被過繼給明烈太子的楚王蕭循。
作為一個能和蕭徹分庭抗禮的美男子,哪怕只在五年前見過兩三面,令嘉依舊能一眼認出楚王蕭循。不同於蕭徹的生人勿進,蕭循眉眼盈笑,脈脈多情,更符合春閨夢裡人的形象。
令嘉自不會被他這副無害的模樣騙到,仿著他之前客氣的語氣同他裝腔道:「不知六弟此番請我出來,所為何事?若是為你五哥,那怕是晚了,他五日前就起身回京了。」
蕭循微笑道:「晚幾日也無妨,我們和五哥總會在雍京見面的。」
令嘉看了他一會,忽然道:「現下不過是聖人病重,官家猶且康健,你抓我又有何用?」
蕭循並未回答令嘉的問題,而是轉而說道:「五嫂就不好奇,我如何帶你出的範陽嘛?」
令嘉平靜道:「我人已在至此,追究這些又有何用?」
蕭循無視她的冷淡,兀自往下說:「五哥把燕王府防得密不透風,五嫂又不喜外出,實難叫我尋見機會。所幸,之前在信國公夫人來範陽的路上,她身邊的人被悄無聲息地換過幾個,這才有了對五嫂動手的機會。然後借著五哥手下的岑右史給的路引,我們才順利地出了範陽。」
「六弟是想我誇你一句手段高妙?」令嘉面色冷然。
「不然,不然,五嫂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這般的手段啊!」蕭循桃花眼舒展,面上浮現莫名的期待之色:「你該誇的是我們那位聖人才對。」
令嘉聞言,杏眸中的黑瞳猛地張大。
蕭循含著笑,一臉愉悅道:「信國公夫人來範陽的路上可是同聖人派的醫女同行啊,有了她們的幫忙,信國公夫人身邊的人才能那麼輕易地被換掉;而岑右史雖是父皇指給五哥用的,可背地裡促成此事的人可是聖人啊!哪怕五哥早有防備地把聖人指下的人都看管起來了,卻還是差了聖人一著。可見青出於藍,未必能勝於藍啊!」
「……聖人為何要這麼做?」哪怕令嘉知曉蕭循用意不善,但她依舊忍不住問道。
「為了令五哥聽話啊!」蕭循十分樂意為令嘉解惑,「聖人想讓五哥親手殺掉父皇,可惜五哥不肯乖乖聽話,硬是拖了許多年。拖到今日,聖人時日無多,再顧不得母子之情,用上了強硬的手段來逼迫五哥了。說來,真多虧了五嫂你的出現,若沒有你,就五哥那軟硬不吃的性子,聖人少不得還要多苦惱一番呢!」
這時,令嘉已然按不下心中的驚懼之色,叫它們全顯在了臉上。
「看來五哥雖也愛護五嫂你,但卻從來不曾和你提過這些事。」他嘆了口氣,假意責備道:「當真是過分呢,竟叫你無知無覺地蹚進我們家的這攤子渾水裡。還是讓小弟我來做個好人,為五嫂你說下情況吧。」
令嘉極不喜他裝腔作勢,冷冷道:「你可以不用說。」
「我非得說。」蕭循悠悠然道:「以五哥的驕傲,我若不說,五嫂怕是再沒機會知道他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