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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陸斐沒忍住,說道:「傅七娘,你有沒有覺得你胖了許多?」
令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覺手感尚可,沒多少餘量,只笑了笑,不說話。
這笑裡大有「我知道你是嫉妒,我不和你一般見識」的意思。
陸斐翻了翻白眼,一隻手持茶筅擊拂,一隻手往盞中注湯。
這日非節非宴,只不過並不妨礙陸斐來探望令嘉。
反正兩人所身處的後院都是一等一的清閒,於是兩人也都是一等一的清閒。
七湯過後,有白沫浮於盞面,正為春燕穿林的影象,不過片刻後,圖案又做雲腳散去。
令嘉端過茶盞,喝了一口,感慨道:「可惜不是在鬥茶,不然我一定評你一個甲上。」
陸斐哼了一聲,「我稀罕?」
「既不稀罕,你來我王府,親手點這一盞茶,又是為何?」
陸斐臉上傲色稍斂,她看了看左右。
令嘉會意,朝四周服侍的人揮了揮手,「都退下吧。」
待這些下人都散後,陸斐低聲說道:「我這次來,是有一事想請教你。」
令嘉大奇,「有什麼事竟輪得到我來被你請教?」
陸斐一臉鬱鬱道:「你也莫太謙虛,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亦有一得,世事哪有個準的。」
令嘉悠悠地斜了她一眼。
陸斐忙改口道:「自然,傅七娘你不會是那愚者。」
「說吧,是什麼事。」
這時,陸斐卻猶豫了起來,她數次張嘴,又數次閉會,生動形象地演繹了何謂欲言又止。
令嘉倒是有些驚訝了。
陸斐雖然有些清高,但是個坦蕩的性子,從來不做扭扭捏捏的小兒女態。
好一陣猶豫後,陸斐終是出了聲:「令嘉,以你觀之,選夫擇婿,當以何為重?」
令嘉愕然看她。
這麼簡單的問題,你竟糾結了這麼久?
但見陸斐神色間的忐忑不似作偽,令嘉反倒未再謔言,只沉思了一陣,這思著思著便思到了之前和蕭徹說的那番話中去……
令嘉收回逸散的心神,說道:「選夫擇婿這種事看的還是各人。有愛俏的,則以容貌為重;有愛財的,則以家資為重;有野心的,以尊卑為重。阿斐,你該問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陸斐默然。
「倘若有一郎君,他容貌尋常,身無長物,出身低微,但我偏偏,偏偏——」停頓了一下,陸斐用有些邈遠的聲音續道:「——偏偏喜歡他,那我該如何?」
「……」
令嘉驚愕地看著陸斐。
陸斐別開了臉。
令嘉嘆道:「說說這個人吧。」
「……他姓孫,行三,喚孫三郎,是在一賭坊的主事。」
令嘉想,她知道陸斐是怎麼和這種與她天差地別的人認識的了。
「我有一次手上實在缺錢,就瞞著爹孃他們偷偷去了賭坊,正好就是孫三郎開的賭坊,那次我還沒多少經驗,沒控制贏得太多,出來被人綴上,多虧了他帶人幫忙才平安脫身。」
令嘉潑冷水道:「你確定不是因為他從你衣著上看出你身份不凡,怕惹出麻煩,這才出手幫你的?」
陸斐無視掉令嘉話,說道:「後來,我在他家的賭坊裡賭了好幾次,常常遇見他,一來二回的就認識了。孫三郎木訥寡言,但卻是內秀的人,賭術出眾,縱我與他對賭,也是我敗多勝少,但他卻從不依仗賭術去博取錢財,頗有君子之風。」
令嘉哭笑不得道:「賭坊的都是他的,需要他親身下場去賺錢嗎?還有,像你這種手頭一緊就往賭坊跑的人,哪來的資格去置喙那『君子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