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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歡歡笑著反駁道：「是誰之前說，相比起許允，還是喜歡顧思嘉這種低調內斂的學生的？」

顧思嘉回到座位上，將寫有音標的a4紙反面朝上擱在桌面，從桌洞裡取出《高中英語語法全解》。

徐慧慧自然而然地拿起她桌上的a4紙好奇地瞄了一眼，看到紙上是音標，沖她笑了一下，放回去，轉回頭繼續寫自己的作業。

顧思嘉將a4紙對摺後夾進語法書裡，然後把語法書重新塞回桌洞裡。

她開啟課桌上擺著的數學練習冊，做了兩道題就放下筆。

心裡頭倒底有點惦記音標，她怕一會兒就忘記怎麼讀了。

於是，她又將語法書拿出來，翻出裡頭的音標紙，敞開後用手指點著一個一個默讀了一遍。

下午第一節 是音樂課。午休課下課鈴聲一響，柏莞沁就過來拉徐慧慧去音樂教室。徐慧慧起身走到最北邊的白色木質櫃子前，開啟自己學號下的櫃門，翻出音樂書，「這才剛下課呢，幹嘛這麼急？」

木櫃有些年頭了，部分白皮剝落，露出清晰明顯的木紋紋理。

徐慧慧站在櫃邊，隔著第四組第五排的兩張桌子問同桌：「顧思嘉，要不要我幫你拿書？」

顧思嘉抬起頭，微微笑著正要說不用了，就看見柏莞沁一臉不耐地瞅了她一眼，對徐慧慧說道：「你喊她做什麼，快走啦！」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徐慧慧就走。

許允膝蓋抵著桌沿，靠在椅背上，看著前排女生頎長白皙的脖頸，看著她柔順烏黑的馬尾辮翹下去又翹上來。

她又重新埋入題海中了，頭垂得低低的，馬尾翹得高高的，平白生出一股傲氣來。

許允望著她的背影，出神許久，直到郭雲川來喊他一道去音樂教室。

他收回投注在顧思嘉身上的目光，語氣寡淡地對郭雲川說：「你先去吧，我過會兒再走。」

郭雲川順口就說：「我等你啊。」

許允放下膝蓋，仰起頭看著郭雲川，雙眸沉靜如深潭，抿著唇角不說話。

不言而喻。

郭雲川看了眼還在做題的學霸顧思嘉，朝許允撇了撇嘴，跟後排的幾個男生一起走了。離上課還剩四分鐘的時候，夏南翼小心翼翼地勉強笑道：「允哥，那我先走了？」

許允微微一頷首，夏南翼立馬抱著音樂書跑出教室，與在後門口等著他的王東傑一起走了。

此刻教室裡除了許允與顧思嘉外，只剩第一組第一排的兩個女生。薛菲菲催道：「你快點啊，這都要上課了！」語氣裡埋怨的意味十分明顯。她的同桌劉琪匆匆帶上音樂書，跟在她後頭出教室。

好了，現在只剩下他與顧思嘉兩個人了。

許允滿意地勾起唇角，然後抬腳踢了踢顧思嘉的椅子：「喂，再不走，可就遲到了。」

顧思嘉抬頭看了看黑板右側斜上方的掛鍾，果然，是要遲到了。她趕緊跑到櫃子前取出音樂書。

許允看著她慌忙的樣子，不緊不慢地站起來，笑道：「慢慢來，別急，這不還有我嘛！」

顧思嘉輕蹙眉頭：「哎，你還不趕緊拿書。」

許允靠著桌角，「郭雲川幫我拿過去了。」

一路上，顧思嘉時不時地回頭喊手插褲袋、慢慢悠悠跟著她後頭的許允：「你快一點，快一點啊。」

二人趕到音樂教室時，毫無意外地遲到了。但音樂老師並沒有為難顧思嘉，卻不放過許允：「許允，你怎麼又不帶書！給我立壁角去！」

音樂教室裡一共四排座位，每排十多把椅子，隨便坐。坐在第一排的郭雲川向許允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但在被對方冷眼一睇後，他的臉上立馬掛上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下一刻，音樂老師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