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宴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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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歆被分配的活,是搬盛酒的罈子和炭火,幫著斟酒的僕役不時續滿酒壺。這活並不難做,多數時間又是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正合宋歆的意思。 宴廳北面主賓坐席上,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的男人,他一頭烏黑頭髮梳成了髮髻,樣貌普通,面板有點黑,一隻鷹鉤鼻,薄嘴唇。臉上雖然掛著和善的笑容,可是那一對三角眼射出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凌厲。被這目光掃過時,宋歆就感覺渾身的不舒服。 宴廳之內,還有七八個賓客,都在臉上塗了白色,在宴廳昏暗的燈火映照下,就像是一群活動的的紙人,處處透著一股鬼氣,看起來十分詭異。 “嗯,是他啊。”于吉的聲音再次傳過來。 “你認識他?”宋歆默唸道。 “這人叫劉京,是一個荊州南陽郡出來的修行者。他二十歲才機緣巧合得到了一枚靈核源種,至今都四十載了,怎麼這修為還是沒什麼長進。當年他得罪了荊州本地一個門派,被人追殺。卻沒想到藏在了這裡混吃混喝。”于吉說到此人,語氣中明顯帶著輕蔑。 “他也是...修行者?”宋歆身子一顫,沒想到衛家竟然還有個修行者。而且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七十多歲的人。 “這人身上氣息有點怪異,恐怕他這些年改弦易張,修了別的什麼功法。看樣子,像是巫術。今早你去的院子,就是他居住的。”于吉說道。 宋歆一陣惡寒,這個衛家到底怎麼想的,找了這麼個魔頭住在家裡,還為他張羅到處買生口。 “那就是說,衛起也是修行者了?” “靈核源種何等的珍貴,劉京怎麼會捨得給他。再說了,這衛起酒色過度,年紀輕輕身子就這麼弱,根本就不是修煉的材料。這個劉京,怕不是用什麼修仙的話術騙這一家子呢。” 宋歆暗暗點頭,他曾經所處的現代,和人說什麼修仙得道長生不老,多數人都會覺得你有病。可在東漢這個時候,卻有大把的人相信,為此傾家蕩產的也不在少數,就連王侯將相也不免被騙。古代騙人靠迷信,現代騙人靠邪教和傳銷,路子雖然不同,卻都是準準地拿捏住了人心裡那點兒貪婪。 正說話時,一個僕人引著一個身材粗壯的武官走進來。宋歆恰巧正低頭搬碳,和那個武官擦身而過,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對方。 武官沒有言語,很拘謹地找了個東邊的座位坐下。此時屋內燈火昏暗,他的樣貌更是被黑暗遮蓋。 可是坐在劉京身邊伺候斟酒的拓野,見到這個武官後臉色就變得煞白一片。她的手不住地顫抖,彷彿是見到了妖魔。斟酒的勺子不由脫手,啪嗒一聲落在了青銅酒甕之內,把甕裡的酒濺到了劉京的衣服下襬上。 正伺候賓客的拓山被這聲音吸引,隨即他也看見了那個武官,臉色也是一白,眼神裡幾乎能噴出火來。 這一聲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宋歆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他看見衛起公子的臉色,很難看。 “你是南院過來伺候的?”衛起斜著眼問了一句。 拓野嚇得連忙趴在地上磕頭。只見衛起把臉一沉說道:“笨手笨腳的東西,拿不住勺,這手還要它作甚。去給我剁了,泡在酒缸裡,給師父品嚐。” 宋歆一聽,果然如拓山所言,這個衛起是個陰冷殘忍的傢伙,用人手泡酒,虧他想得出來!拓山聽見妻子要被剁手,連忙出來跪在地上乞求。 可這時候,劉京卻開口了,“徒兒,不過是一件小錯,何必要砍她的手呢。”接著他伸手將拓野扶了起來,捏著她的下巴端詳了片刻,說道:“嗯,生的尚可,是鮮卑人吧?” “是...是鮮卑人。” “嗯,別怕。我不會砍你的手的。”劉京笑了一聲,在拓野蒼白的臉上輕輕撫了一下。 衛起也跟著笑起來,“師父仁慈寬厚,不計較你的過錯,你們還不道謝!?” 拓野連忙道謝,宋歆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個劉京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壞嘛... 拓野說道,“劉公,酒涼了,我去給劉公換一甕...” 劉京笑眯眯地盯著她說道:“嗯,去吧。” 宋歆看著拓野臉色蒼白,捧著青銅酒甕走過來,路過那個武官身邊時,就像是見到瘟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