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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敏下馬接過酒,想一飲而盡。
公儀善皺了皺眉,想阻止。
公孫晟按住公儀敏的手腕,說:“嫂子,敏兒不善飲酒。我來替可好?”
公儀敏笑著說:“嫂子的酒,怎能不喝?”
她拉開公孫晟的手,仰著脖子一飲而盡。她把酒杯遞給一旁浮丘嫦的侍女,伸手扶起浮丘嫦,說:“不必言謝,姻緣天註定。我兄長神勇無敵、帶兵有方。嫂子,你就安心在莘城等著,不日我們定將凱旋!”
浮丘嫦羞紅著臉看向公儀善,眼中充滿愛意、崇拜。
公儀善嘴角噙笑,說:“好了,你回去吧;我們要出發了。”
侍女扶著浮丘嫦,兩人躬身退到一邊。
公儀敏重新上馬,她戴上金蠶面具,冷聲命道:“出發——”
“出發——出發——”傳令兵一個接一個傳下去。四萬多人的大部隊,迅速上馬。一手執兵器,一手緊握韁繩。
鐵血還在澗山;雪泥在錫城。
公儀敏騎在一匹健碩的黑馬身上。此馬目光冷峻,渾身帶著一股凌然之氣。公儀敏把它取名為“冷鋒”。她輕甩韁繩,說:“冷鋒,走!”
冷鋒往城門方向奔去。後面跟著四萬多人。雖然大部分還不能稱之為“士兵”,可是,勝在人數眾多。
城外是挑釁了好幾天的融城士兵,數量約莫有五千人。他們遠離融城,耗不起。可是,莘城拒不應戰。而每次想攻城門,才到城門跟前,又會被從天而降的石塊砸個稀巴爛。所以,他們只剩了一個法子,就是用極其惡毒的言語對莘城進行問候祖宗。
今日,他們依舊在謾罵。如果他們知道,莘城已經請來了大量援兵,只怕不會罵得這麼盡興了,而是會趕緊跑路。可是,他們不知道,所以,他們還是在謾罵。
罵人是個技術活。最近幾日來,他們每天除了吃飯,就是來這罵城,早就學會了如何把莘城士兵罵得面容鐵青,頭頂冒青煙。
他們正沉迷於自己的罵功之時,莘城城門突然大開。
他們欣喜萬分,暗想,自己今天的口舌終於沒有白費。
一匹渾身黑得發亮的黑馬,竄了出來。馬背上戴著金黃色面具的人,正是他們做夢都想遇見的人。殺他們肖城主的公儀敏。
“衝啊——”帶隊的高吼。融城士兵拍馬衝了過來。
公儀敏暗想:幸虧今天不是申子和大眼帶隊。
她帶著冷鋒,直奔那領隊而去。身子所過之處,捲起陣陣冷風。
彩煙劍出了鞘,一劍劈過去,十幾人人仰馬翻。
靜,莘城士兵靜得如死寂。除了馬蹄聲和刀劍出鞘的聲音,他們沒有發出別的聲音。連馬的嘶鳴聲都沒有。
當融城士兵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勁時,已經晚了。從莘城出來連綿不斷的人馬,好像怎麼也走不盡。
殺人,不需要很多時間。十分鐘,莘城城牆跟前躺了五千多具屍體。
公儀敏馬不停蹄,一直往前奔。公儀善帶著大隊的人馬跟在後面。公孫晟依舊領著一部分人馬留守莘城。
浮丘族士兵,讓公儀敏略略吃驚。他們面對這些血肉紛飛的場景,並沒有像當年雞場道一役的莘城人那樣,有人會狂吐。而交戰時,他們雖然動作笨拙,可是面對敵人毫不膽怯。
奔到澗山附近時,公儀敏高吼:“鐵血——”
鐵血從山間狂奔下來。它看見公儀敏滿身是血,騎在一匹黑馬身上。
公儀敏冷聲道:“鐵血,跟著。”
鐵血大眼睛一瞪,似乎有些不開心。它無奈地跟在後面。
一路上,公儀敏出劍解決了幾個路哨。到達錫城時,她並沒有進東門,而是按事先約定的,帶隊繞著去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