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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遼瀋不可思議地說:一個孩子能出啥大事?
楊佩佩賭氣地說:孩子孩子,你就老拿孩子說事。
田遼瀋見楊佩佩氣消了一些,就走到田村的小屋門口,敲敲門說:兒子,快開門,我是爸爸。
不一會兒,門就開了。田遼瀋走進去,又回身把門帶上。田村知道自己惹事了,低著頭坐在床沿上,田遼瀋扯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
兒子,把頭抬起來,沒啥大不了的,爸爸小時候也像你這麼淘,爸還偷過地主家的雞呢。
田村抬起頭問:爸,地主家的雞香嗎?
田遼瀋就笑一笑,嘆口氣後,嚴肅地道:兒子,記住以後遊戲可以,但不要傷人,傷人就不好了。
田村低下頭說:爸我記住了,那不是我傷的,都打亂套了,也不知是誰打的,可他們都找我。
田遼瀋認真地問下去:那他們為什麼要找你啊?
田村想了想,撓撓頭回答:我是他們的頭兒唄。
田遼瀋拉過田村的手,愛撫地拍了拍:看來,我兒子很有組織才能,說不定以後能當個將軍呢。
晚上,躺在床上的楊佩佩給了田遼瀋一個後背,田遼瀋就嘆著氣說:放心吧,孩子我都批評過了,以後不會再犯大錯誤了。
楊佩佩氣哼哼道:你那叫批評啊,簡直就是縱容。
田遼瀋嬉皮笑臉地說:孩子嘛,還能咋的?
楊佩佩轉過身,低聲道:他要是我親生的,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田遼瀋打著岔:啥親生不親生的,都一樣。
這事過去沒多久,田村還是闖了個大禍。
軍部大院在備戰備荒中挖了許多地道,地道幾乎是家連家,戶連戶,地道口有的在床底下,有的在地下室裡,整個軍部的地道很複雜,縱橫交錯。
田村領著一群孩子,無意中發現了自己家的地道口,就鑽了進去,竟是別有洞天,於是鑽地道就成了這群孩子的一大樂趣。
平時的地道並沒有照明裝置,電閘拉了,地道里是黑的,但通風裝置還都開著。這也難不住田村他們。有的在家裡拿來手電筒,有的偷來柴油,點上了火把,他們在地道里鑽來鑽去,不時會有新的發現。他們有時從這家下去,又從那家出來。有一次,他們竟然摸到了軍長的家裡,軍長家的地道口在床底下,那天的軍長正在午休,鼾聲響得驚天動地。田村爬到床頭,掀起床單,一眼就看到了掛在軍長家牆上的那支槍。槍是六二式的,比父親那把五四式的要精緻很多。自從父親不再把槍拿回家,他的生活就少了什麼似的,這會兒看到槍,饞得手心都是癢癢的。第一次他沒敢輕舉妄動,又悄悄地溜回去了,但軍長家的地道口他是牢牢地記住了。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偷走軍長這支槍。
偷槍的那天是個晚上,他從自家的地道口鑽進去,自家的地道口在客廳的沙發底下。當然做這一切時,都是等父母熟睡以後進行的。他鑽進了地道,又憑著記憶,摸到了軍長家的地道口。從軍長家的床下爬出來時,軍長早就睡著了,照例是鼾聲如雷。借著月光,他看見了牆上那支槍仍掛在那裡,他脫了鞋子,輕手輕腳地摸過去,很熟練地把槍握在手裡,槍套他沒拿,只是把那支小巧的六二式手槍攥在了手中,然後悄悄地退了出去。
那個夜晚,是田村最快樂的一晚。他獨自在地道里,把槍拆開又裝上,裝上又拆開,折騰了好幾遍。他發現槍裡還有六發黃亮亮的子彈。他把子彈上膛,順著手電光線這裡瞄一下,那裡瞄一下,突然,他發現了一隻奔跑的老鼠,他喊了一聲:打死你。
槍就響了。老鼠沒打著,一下就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把槍藏起來,又做了個記號,才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間,躺到床上,心裡還想著明天再去玩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