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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著溫柔做派,眼睛裡卻寫滿瘋狂:「我說為什麼狗會叫,原是有兔子在跑。羊胛骨果然從不會說謊,今日當真是吉日。」
「你放我一條生路,我日後定會加倍好意奉還。」對方人手多,還帶了狗,南平審時度勢,開口服軟,「你不是想做王后麼?等出去之後,我把這位子給你就是了!」
「日後?哪裡有什麼日後。那位子本就是我的!」
言畢,西賽鬆了手裡牽制惡犬的鏈條:「是時候了。乖,去咬死南平這個災星,咬死他們!」
流著腥臭涎水的野獸失去桎梏,化成一道黑影,興奮的直撲過來!
措侖顧不得與西賽打口舌仗,眼裡是濃的化不開的墨。
他拉滿了手裡的弓,一箭沖獒犬射了出去。然而獒犬體型龐大若肉山,動作卻遠比野山豬來得敏捷。武器擦身而過時它跳了開去,未傷分毫。
一箭不中。
啷噹一聲箭矢落地,卻更激發了惡犬的獸性。它不懷好意踱起步,喉間嘶鳴,滿是想撕碎獵物的心。
窮途末路。
這四個字幾乎是跳到南平的腦子裡,帶著讓人膽寒的恐懼。
唰!
就在南平思考對策的功夫,耳邊響起絲帛寸寸裂開的聲音。竟是措侖拔出刀來,斬斷了他與南平之間相連的衣帶。
「你快跑。」措侖向前一步,用利落修長的身軀擋住南平,說得堅定,「我來殿後。」
「不行!」南平不肯,「我不能留你自己在這裡……」
「跑!」
措侖吼了出來,脖子上青筋暴起。
相識以來,少年總是極快活、極和氣的,從來沒有大聲對南平講過一句話。而現下他把短刀塞進南平手中,使勁全身力氣,猛地把她推了開去。
力道之大,恨不得甩開她千萬裡。
南平在踉蹌中差點跌倒,撞在了拐彎的石壁上,渾身生疼。
她依舊不肯退讓一步:「我不……」
措侖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南平,說得狠厲:「再不走我就殺了你!」
他重新上了箭,竟矛頭對準了她,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決心。
少年的眼神在一瞬間陌生起來,從未有過的兇狠,好像狼一般。
南平跑了起來。
養尊處優了十六年,除開騎馬,她一舉一動都講究規矩。
貴女理當是纖纖作細步,步步生蓮華。走得快些把裙子揚成驚濤駭浪,是小家碧玉的做派,登不得檯面。
而現下,她卻撩起裙擺,拔步狂奔。
身後有桌球作響的打鬥聲和壓抑的痛苦喘息,止不住的往耳朵裡鑽。
南平的心被悔恨佔據,淚水順著腮流下來,連成了線,模糊了視線。
她想回頭看看,看看措侖是否安好。但那少年好像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回頭,不要回頭。」
就好像那個溫柔的夜裡,他在湖邊絮絮叨叨對南平講著初代瓚多捨身取義的故事。末了讚嘆的以一句話結尾:「他是個真漢子。有一天我也要像他一樣,用性命保護最珍貴的人。」
他若捨身取義,她自然不能辜負這份恩情。
於是南平胡亂抹了把淚,只管向前跑著。跑到氣短無力,嘴裡鼻間俱是火辣辣灼燒。
措侖說的沒錯。
拐過兩個彎,上了坡,果真是一處擋板。許是西賽一行人下來時,挪開了水缸沒有來得及歸位,南平喘著粗氣用力一推,那活板便打了開。
生的希望隨著火光傾瀉下來,照亮了洞口。南平咬牙爬了上去,茫茫然立在阿姆房中。
這間屋子許久沒有人居住,地毯上滿是灰塵,每走一步都嗆鼻。而透過大敞的氈簾,是奔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