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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飲下的酒在南平體內熊熊燃燒。
旁人在看,她不能輸!
南平反手將韁繩在自己掌上再勒一圈,鮮血越發浸出烏色。
黑馬不甘嘶鳴,口角幾乎被磨具勒出血道子來。它不斷地揚起再落下,接著猛地向前一躍!
南平咬牙,忍住劇烈起伏,一手扒住馬鞍,一手死扯住韁繩,喉間湧起甜膩的血腥氣。
如今比試的是耐心與勇氣。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勝者為王!
良久之後,黑馬終於耗盡了心氣,放棄了。
它悻悻的頓了步子,安靜下來。
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與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高城之中,能馴服一匹烈馬,來得比什麼都榮耀。
南平坐直了身子,駕著馬往前行了些距離。黑馬打著響鼻,乖乖聽話。她的心臟因為緊張與喜悅砰砰作響,周身如浸在暖意融融的熱水中,幾乎覺不出手疼來。
瓚多坐在高位,嘴角微微挑起,眼裡多了幾分興致——沒想到這朵為了縱橫局面而從東齊討來的嬌花,竟然是個剛烈的。
他本以為她規矩多得無趣,便有意調侃消遣。如今看來,倒當真有幾分意思。
啪!
這廂瑪索多見局勢不妙,看得氣急。一鞭子抽到跪著的馬奴身上,厲聲道:「滾開!」
她說罷提起韁繩,嬌喝一聲,翻身上了棗紅馬,率先朝場地盡頭衝出去!
眾人傳來不恥的噓聲——瑪索多縱是心急,也斷不該如此搶先。賽馬以誠為重,她這麼做,不講武德。
南平眼見那火紅的影子一騎絕塵,方才覺察過來,雙腳奮力刺向馬腹,緊追直上。
此時積雪未化,附在焦黃的枯草上,看不清地面起伏。瑪索多的棗紅馬雖釘過掌,疾馳之下卻也時不時落空打滑。她鞭子甩得愈發狠,抽出山響。
南平胯|下的黑馬原就是山中頭馬,怎肯落於人後。它興奮的鼻孔大張,有如神助,腿腳張合有力,勢不可擋。
就在南平眼瞅就要追上之際,棗紅馬突然一聲驚叫,涎水直流,驟然停步狂跳,發起癲來。
瑪索多一個不備,被活生生甩了下去!
瘋狂的馬匹踩在了女人的腿骨之上,咔嚓一聲,斷裂清晰可聞。瑪索多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幾乎蓋住了馬匹的嘶鳴。
南平聽見呼喊,急著勒住韁繩。黑馬不滿意的又跑了段距離,才堪堪停下腳步。
等她調轉馬頭往回看時,才發現侍衛已經蜂擁而上,用刀將棗紅馬的頭砍下。成股的鮮血噴湧而出,殷紅了焦黃的土地。
狼狽不堪的瑪索多被從死馬身下拖了出來,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耷拉著,看樣子是骨頭被踩得粉碎。
南平茫茫然立在在一片混亂中,心裡升起巨大的疑惑:那匹原本乖順的棗紅馬,恁的突然發起瘋來?
思慮間,東齊的護衛急奔到她眼前。阿朵跑得氣喘吁吁,連聲問道:「殿下,您沒事罷?」
南平點頭,跳下馬來。身邊人依舊不信,須得全頭全尾看過一遍,確認沒少一根頭髮才放心。
「您的手傷了!」阿朵叫道。
「無妨,不過小傷而已。」南平這才回過味來,只是她酒意尚在,倒也還沒覺得疼痛太過厲害。
自有醫者想要上前包紮,卻被南平揮退了。她心思還停在可疑之處:「方才那馬……」
侍從們雖然畏懼,卻各個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來,誰也沒瞧明白髮生了什麼。
「可能是害了馬瘟。」有人猜到。
南平是不信的。得了馬瘟,應是困頓幾天窒息而亡,哪裡會是這個新奇症狀?
待她走回出發的地方,才知道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