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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起的你的親生額娘嗎?&rdo;
福長安聰慧,一下子就明白過來:&ldo;額娘是要帶兒子去見她嗎?&rdo;
他一貫稱純懿為額娘。
最開始還是宮裡負責照顧他的嬤嬤這樣打小教他的。
她們儘管都知道,傅恆大人家中最小的兒子是庶出,並非嫡福晉葉赫那拉氏的親手骨肉,但她們都是混跡在紫禁城裡數載的人精,知道怎樣去調和嫡福晉與庶子之間的關係,於是便教福長安見到嫡福晉就要喊額娘。
純懿本來就是待孩童態度溫柔的人,李氏過去縱然有錯誤,但罪名不必連累她的孩子,於是她也就預設下來這種稱謂的方式,而沒有再糾正福長安。
&ldo;她一直都很想念你。這幾年她盼著能有機會見你。如今時機成熟,我便讓你去見她。&rdo;純懿對福長安說道,&ldo;她是漢軍旗出身,姓李。你見了她,不要有什麼顧忌。你若是願意與她親近,那就與她親近,你若是覺得她陌生,也別寒了她的心。我知道她還是疼愛你、掛記你的。&rdo;
&ldo;是。兒子知道。&rdo;
純懿把福長安帶到了李氏的院門前。
隨後她就止步了:&ldo;進去見她吧。如果你要留在這兒用晚膳也可以,不必遣人來通知我這兒。&rdo;
&ldo;是。&rdo;
福長安的背影看起來仍有些躊躇。
他的目光在純懿和身後那座樸素的院落間來回地遊弋。他似乎很難取捨。
&ldo;傻孩子,並不是說你走進了這道門檻,往後我就不認你了。你既然叫我額娘,你就一直都是我的孩子,和福康安他們都是一樣的。不必有顧慮,放心大膽地去吧。裡頭是拼著九死一生才將你帶到人世間的親生額娘,別使她傷心。&rdo;
純懿說罷,轉身便離開了,沒有再去管福長安怎樣行事。
當晚用晚膳的時候,福長安還是回來了。
他沒有在李氏那兒用膳。
純懿見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什麼異樣。
&ldo;莊子上的吃食在烹飪方法上或許比不得宅邸裡做的那麼精緻,但勝在是新鮮風味,蔬果都是晚膳前剛剛採擷起來的,兩道湯品裡所使用的雞肉與魚肉,也是當天現殺。故而入口清爽,鮮嫩得很。&rdo;
她喜歡田園風光,自然也希望孩子們能不覺得莊子上乏味。
&ldo;我讓廚房給你們去採買了馬蹄酥和蛋黃酥。待會兒飯後你們可以酌情各自用一些,但別為了惦記那飯後的點心而不搭理這一桌子菜餚。否則明日你們可就在我這兒沒有這樣的待遇了。&rdo;
純懿尤其是看著小女兒意琅,讓她不能挑食。
意琅卻古靈精怪的,伸手拉了拉身旁福長安的胳膊,小聲道:&ldo;哥哥,明天你能騎馬去城裡替我買糖葫蘆嗎?&rdo;
福長安也不能當著純懿的面就應下來,於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回應小妹。
&ldo;可以吃糖葫蘆,但先把你的那盅貝母燉蛋吃掉。&rdo;
純懿的話猶如家中的金玉良言,意琅只能垮著小臉默默地拿起調羹舀著吃。
用罷晚膳,純懿還有話要問福長安,於是將他留了下來。
&ldo;額娘。&rdo;福長安恭恭敬敬地站在純懿跟前。
純懿還有心情遊刃有餘地同他開玩笑,她不想做一個刻板的長輩:&ldo;怎麼今日看起來尤其與我生分了。&rdo;
&ldo;兒子不敢。&rdo;
&ldo;不必這麼拘束,隨意說話就是。下午見著你額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