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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枝節
方里問得很直接:「你寫的?」
謝柏沅思索了大概半秒,放棄了抵抗,老實交代道:「是我。」
頓了頓,他又補了句:「我的日記。」
方里嘴巴張了張,對謝柏沅寫日記這件事情有些意外。
……大概是因為謝柏沅看上去實在不像是會寫日記的人。
謝柏沅拿了椅子在旁邊坐下,將水杯遞給方里。
他斟酌了一下,有選擇性地問道:「你想起來了什麼?」
如果方里沒想起來,是不會這麼問他的。
方里如實說道:「沒有,只是看到了一些畫面。」
他沒有說的是,那些畫面令他不怎麼愉快。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離別、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在那些畫面裡,八苦彷彿佔了一半。
耳邊是不同人的哭嚎,隨處可見的血肉,每一處地方都透著壓抑的絕望。
畫面最終定格在謝柏沅的臉上。
他穿著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襯衣,鮮血從胸腔的位置往下滴。
方里好像看見他在沖自己笑,雖然臉上都是血汙,但那雙眼睛卻很亮。
但也只是一瞬間。謝柏沅嘴唇翕動,似乎說了句什麼。
他沒聽清,耳畔太吵了,他努力擠到謝柏沅面前,摟著他的脖子,但還是沒能聽到最後那句話。
日記本從他手中滑落,正好攤開在某一頁。
方里撿起本子,這是謝柏沅一直隨身帶著的東西,他木然又珍重地將本子放進了胸前的口袋裡。
「這是我撕下來的?」那張紙片到了謝柏沅的手裡。方里看著他不確定地問道。
如果說那條項鍊是他的,那項鍊裡的東西應該也是他放進去的。
「應該是,就連我也不知道項鍊裡面有東西。」謝柏沅捏著那張紙片,方里剛把紙片展示給他看的時候,他心頭一跳。
日記帶給他的回憶熟悉又陌生。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件事情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你只能大致記住曾經發生過這麼一件事,卻不記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是記得自己曾經突然寫日記這件事,卻不記得自己是受了什麼啟發才做出寫日記的決定。
當然,那本日記現在在哪,也成了謎。
於是場面變成了兩人面對面坐著,看對方的眼神像極了看一位同病相憐的失憶患者。
不過這事肯定還不算完,確認方里的身體只是在副本里肩膀受了些傷後,謝柏沅帶著人下樓,在樓下見到了朱家姐弟。
朱易乘的大姐名叫朱啟鳳,長發御姐型,三十歲不到,氣質卻已經十分沉穩。
都說長姐如母,朱易乘從小最怕他大姐,但實際上他大姐也是最疼他的。
兩人下樓的時候,朱易乘正跟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低著頭挨訓。
朱啟鳳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穿著合身的絳紅色旗袍。
她的面龐年輕漂亮,但是一點也沒有影響她周身那股神秘又沉穩的強大氣場。
在見到朱啟鳳的一瞬間,方里才有了一些朱家是風水大家的實感。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朱易乘,心想:都是吃同樣的糧食長大的,怎麼朱易乘性格就這麼……跳脫。
沒過多久他就發現看事不能只看表面。
這樣一位氣場強大的佳人,在教育起弟弟的時候,似乎已經將身上的包袱丟掉了九霄雲外。
「朱易乘,你上次是怎麼跟我說的?」朱啟鳳生起來,美目圓瞪,食指在朱易乘腦門上戳了幾下,「好一個陪朋友去玩鬼屋,你長能耐了,還學會說謊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