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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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淺荷雙目紅腫,用槍指著杜昕言道:“莫要攔我!我一定要去。”
杜昕言苦笑,嘆了口氣說:“你真以為女子會點武藝就能當花木蘭混個將軍使使?你那些花拳繡腿在京城閨秀裡顯擺一下還行,真要上戰場,我怕契丹人捨不得殺你。”
丁淺荷不明白,只認準一件事,她要去真定找父親。她抬高了下巴怒道:“什麼叫契丹人捨不得殺我?”
杜昕言上下打量她,伸出兩根指頭彈了彈她的漂亮銀甲,笑道:“姑娘家穿了這個,看上去另有一番風韻。”
“小杜!你敢辱我?”丁淺荷頓時氣白了臉,長槍一擺,迅急刺向杜昕言。他只偏開了頭,手已夾住鑌鐵槍刃。丁淺荷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把槍從他手中拔出來,見他仍笑容可掬的望著自己,氣得把槍一扔,哇的哭出聲來。
一張粉臉霎時如梨花帶雨,哭得風雲變色。杜昕言上前兩步溫柔的攏住她輕聲哄道:“家父已調了西北道大軍增援。三殿下的河北東路大軍已經從大名府出發前往真定。戰場上失散是常有的事。你爹多年征戰,不會有事的。”
丁淺荷打出生起就一直錦衣玉食,父親下落不明,又遭兵敗失了真定。這些日子受的冷眼不少,過去常一起玩的權貴子弟紛紛避開她,心裡已委屈得不行。杜昕言一激,心頭鬱悶之氣終於發出,直趴在他懷裡收不住眼淚。
她的哭聲讓杜昕言想起了從前。丁淺荷將門出身,性格直爽倔強,小時候學騎馬從馬上摔下來也是拍拍衣服上的灰翻身繼續上馬,一滴淚都沒掉過。這種難得一見的柔弱讓杜昕言心疼,丁淺荷從來都是活潑的瘋丫頭,不是無助的小白兔。他輕拍著她的背,想象著戰場上的種種可能,不覺黯然。
然而杜昕言忘了,丁淺荷一向固執,認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哭完發洩完,她還是留下一封書信,偷偷出了京城北上尋父。
杜昕言看到丁夫人遣人送來的信時,頭就開始痛。他拎了包袱出城就往北追。
無雙在城外攔住了他,遞給他一封信。同時低聲說:“她在粥裡放了黃蓮。”
杜昕言看了看信忍不住皺眉:“這女人成天琢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實在可恨。偏偏不喝還不行!無雙,沈笑菲非普通女子,不能讓她懷疑你通風報信。你以後……我自有分寸。”
他吞回了要說的話,無雙低頭垂眼的瞬間杜昕言想起了她來刺殺他的那晚。無雙在他面前暴露的情感太多太明顯,讓他沒辦法再說下去。
她的關心是為間者致命的漏洞。人的感情是最難掌控的,杜昕言不欲再說。他暗暗決定大局稍定就堅持讓無雙離開。
馬蹄得得,陽光從林間透過,馬上的杜昕言青衫飄飄英氣勃勃,明朗得不沾半點陰霾。無雙只希望路永遠也走不完,她貪戀的望著他,驀然想起高睿,她還配得上他麼?心頭一黯,低聲說:“我先走一步,免得她起疑心。”
陽光照在渠芙江上,荷葉清綠,岸邊垂柳依依。江畔繫了只小船,沈笑菲坐在船上,痴痴回想當日清晨的情景。
透過荷葉縫隙,他負手站在江岸上,一襲青衫在清晨的風裡微微飄蕩,眉俏眼底都是笑意,那種明朗瞬間讓笑菲心動。
她幽幽嘆了口氣。
不遠處傳來鳥鳴,是無雙的暗號。
沈笑菲便望向岸邊。不多時,聽到馬蹄得得,彷彿每一聲都踏在她心裡,濺起無限喜悅。目光落在杜昕言馬側的包袱上,笑菲嘴角撇了撇。
杜昕言一個漂亮的下馬,落在岸邊。拱了拱手道:“得沈小姐傳書,在下心急如焚,盼沈小姐能告之詳情。”
笑菲在信中只寫了一句:“欲知丁奉年訊息。渠芙江見。”
她手裡拿著一枝半開的粉荷,白色紗衣被河風吹著鼓起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