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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伸進去,指尖觸到涼涼的微微粗糙的紙張,不是一張,而是一刀,再摸進去,陸訥瞬間跳了起來,“你去搶銀行啦?”
陳時榆白了他一眼,“當然不是啦!”將帽子摘下來,露出頭髮亂亂的腦袋,一屁股坐到陸訥的床上,踢掉鞋子,將腳放到床上,然後嘩啦一下,將揹包裡的東西倒在了陸訥的床——滿眼的,堆得如小山般的,一刀一刀捆得紮紮實實的紅票子,“我把這回的電影片酬全取出來了——”他說話的時候,衝著陸訥一笑,鳳眼亮晶晶的,有特別的神采。
陸訥摸著那些簇新光亮的紅票子,像撫摸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陳時榆抿住唇望著陸訥,挨近陸訥,小聲感嘆地說:“陸訥,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陸訥用同樣的語氣回答,“我也沒見過。”確實沒見過,先前就看見幾百地劃來劃去,再多的零都不及眼前這一捆捆實打實的現金。
陳時榆噗嗤一聲笑了,眼睛裡像落了滿天的繁星,特別快樂。他挑開扎著現金的橡皮筋,一張一張地數起來。陸訥瞧著他那鑽錢眼裡的樣子,忍不住也笑了,推他一下,“取錢的時候,銀行點鈔機都給點過了吧,還數?”
陳時榆的鳳眼眼角瞥他一眼,“你別吵,我就想數數看。”
那麼多年來,沒見過陳時榆這樣單純的快樂,既不是少年時的孤高畫質冷,也不是後來的強撐的堅強掩不去眉宇間的陰翳,像個孩子,得了幾塊糖,認認真真地數了一遍又一遍。陸訥想起上輩子他在自己墳前說的話,關於他父親和母親的事,現在想來,陳時榆小時候應該是過過一段好日子的,只是天有不測風雲,年幼的他在這種極致的落差,在周圍人的閒言碎語中長大,才會養成如今如此要強脆弱又敏感的性格。
陸訥盤腿坐在陳時榆旁邊,也幫著一張一張地數錢——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什麼叫“數錢數到手抽筋”,整整八萬塊錢,數完後,陸訥和陳時榆的胳膊基本廢了,兩人一同倒在床上,腦袋枕著整捆的鈔票,眼睛望著簡陋的天花板。
陸訥問:“有了錢想幹嘛呢?”
陳時榆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也不知道,有點兒不知所措,先換個環境好點兒的地方吧,不過薇薇姐說以我現在的條件可以申請公司宿舍。然後再置辦點兒行頭吧,以後通告可能會多起來——”他沒有告訴陸訥的是,在手真實地摸到紮紮實實的成捆的錢時,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感覺到安全感和幸福感,第一次覺得,他的人生在一點一點地導向好的地方,而這一些,都是陸訥帶來的。
陳時榆靜靜地微笑著,說:“以後,有了錢,不存銀行,就堆床底下,碼城牆一樣碼整齊,我每天睡在無數鈔票上,踏實。”
陸訥說:“銀行會倒閉,人民幣會貶值,還是換黃金吧,黃金是硬通貨,什麼時候都值錢。”這套理論還是他家老太太教他的,老太太對歐元美元沒好感,對股票、期貨啥都不信任,就信金子。她寧式床底下的官皮箱壓著不知是哪個年頭傳下來的二十根金條,每天睡在二十根金條上,心裡就特別踏實,他爺爺,他爸爸,他媽媽仙逝都沒把她弄垮,每餐飯照樣能吃一碗半,砍起價來殺氣騰騰宛若年輕時候的鄭佩佩,老闆遠遠看見她過來就頭冒虛汗急著掛出打烊的牌子。
陳時榆點頭,“那就換黃金吧。”
說完兩個人一起笑了,陳時榆轉過頭,側著臉看陸訥,問:“陸訥,你以後幹啥呢,會一直做導演嗎?”
“說不好,心裡有想拍的東西就拍唄,等到拍煩了,厭了,就改行,寫回憶錄——”
陳時榆正呵呵笑呢,陸訥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羅三,羅三那兒聲音有點兒著急,“哎,小陸,哪兒呢?”
“家裡呢。”
“那什麼,我們在晶粹軒吃飯,漾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