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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近季楠,朝他走了幾步,然後伸手,很強硬地抓住他的小臂,半點力道都沒收著,將人拖進了衛生間。
季楠被掐的有點疼,成年男人的力氣,不剋制的時候,確實讓人吃不消。但季楠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很順從地跟著楊重鏡走,絲毫沒有掙脫的意圖。
「睜開眼,看。」楊重鏡鬆開手,轉而摁著季楠的後頸,逼著人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聲音帶著剋制後的喑啞:「季楠,你幾天沒有睡覺了。」
「你覺得這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很值得驕傲嗎?」
楊重鏡做著這樣近乎強制的動作,語調卻依舊是平的。他沒有起伏地說著近乎審判的話,一字一句:「你淋雨,感冒發燒。不吃飯胃潰瘍,生病了不吃藥,不睡覺不休息,張嘴閉嘴就是自己不累。」
楊重鏡說了一連串的話,終於停頓下來,雙眼同時望向鏡中的季楠,唇角牽起一個弧度,說:「你想死是嗎?季楠。」
和平註定是要被打破的,季楠被楊重鏡這一串的話咋的兩眼發懵,有些狼狽地用手撐著洗手檯。
他仰著脖子看向鏡面,因為呼吸不暢,雙頰泛上些許紅潤。
被楊重鏡這樣用力地掐著,季楠反而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他說不出話,只被空氣嗆到,很急地勾著身子,彎下去咳嗽。
季楠的面板白,冷調的石膏色,手臂和脖頸都浮現出紅色的指印,速度很快,但看著就知道對方使了多大的力。
「沒,沒有。」季楠緩了少時,才接上楊重鏡的話。
他喘了口氣,才站直身子,唇色和眼瞼都因為剛剛那一出染上薄紅,緩慢地說:「我只是不想讓你不高興。」
季楠一隻手還撐著洗手檯,他的手指很長,骨節分明,青筋在白皙的面板下格外顯眼。他用稍稍濕潤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楊重鏡,音量很低地說:「我以為你不想和我住一間房。」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楊重鏡殘忍地打斷季楠的話頭,說;「季楠,我沒興趣知道原因。」
「我只在乎,你就是真的不想活,也別死在我旁邊。」楊重鏡眼型偏長,所以不帶情緒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顯得涼薄至極:「我不想被牽扯,那樣很麻煩。」
衛生間是封閉的環境,迴音效果好,以至於這句話,反覆在季楠耳邊迴繞。
他眼瞼變得更加紅,看上去下一秒就會因此落淚。但季楠只是用力眨了下眼,和楊重鏡預想的不一樣,沒有哭。
「……」季楠低垂著頭,劉海垂下來,遮住他的上半張臉,看不出神情。
楊重鏡丟下這句話,擰開衛生間的門,砸上很重的響,連帶著周邊的空氣都跟著顫動。
季楠肩膀抖了抖,他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有了下一步的動作。水流聲細小,季楠雙手接了一捧,試圖用冰涼來維持大腦的清醒。
鬢角的碎發都被水打濕,劉海結成一絡絡的,往下緩慢地滴著水。季楠幅度不大地晃晃腦袋,雙眸變得平靜,完全看不出剛剛經歷了什麼。
他沉默少時,伸手很輕地撫過楊重鏡方才攥住的肌膚,上面的紅痕顯眼,擦過的時候帶著輕微的疼,辣辣的。
房間是雙人房,走出衛生間,就看到楊重鏡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空氣安靜,又恢復到昨晚的平和假象,忽略掉其中的暗流洶湧,好像也是和諧的。
季楠不敢再提什麼出去辦事,只默默地收衣服,動作間發出細碎的響聲,能聽得出主人極力地在剋制響動。像是生怕吵到了楊重鏡,再次把人惹惱一樣。
酒店的衛生間設計,門是落地的磨砂玻璃,水聲稀瀝瀝地透過玻璃隔板傳出來,聽的楊重鏡心格外亂。
他故作鎮定,實際上心思早就不在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