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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將沉了一冬的醬菜酒釀搬入後院,又忙著將裝布料的箱子封好油布,以免受了潮氣。
吉祥的屁股掉了一塊毛,肖南迴以為是天氣原因得了癬。路過的伯勞卻不打自招地聲稱那是換季脫毛所致。
肖南迴心知其中有鬼,便蹲了幾夜馬廄,果然發現對方偷偷騎著吉祥出門。
吉祥屁股上的毛是被薅下來的。它脾氣差,只有被揪住屁股毛的時候才會老實一些。
肖南迴對此火冒三丈,她不明白為何伯勞放著花虯不騎,非要去欺負吉祥。
伯勞自然是什麼都不肯說的,隨便找了些不入流的藉口來搪塞。
然而這種事從前也不是沒出現過,上一次謝黎代表安道院來闕城面聖的時候,伯勞也是如是這般躁動。吉祥的腳程比花虯快上許多,即便是在不情願的情況下,也足以在幾天之內將她逃跑的路線勘測周全。
是以肖南迴推測,許是謝黎又要來了。可安道院若有這麼大的動靜,丁未翔那廝似乎不該全無反應。
肖南迴心中多了些疑問,但到底覺得安道院的事應當同自己也沒太大關係,最終便作罷了。
她還有更迫在眉睫的事需要操心。
這日幫杜鵑清理完院子裡積了一冬的葉子,她便獨自去瞭望塵樓。
姚易的小偏院如今又開始堆滿了花束。如今時令的鮮花是新桃、水仙和結香,花香濃烈、弄得她噴嚏連連。
望塵樓的頭號掌櫃十年如一日地趴在案子後面扒拉著算盤,彷彿這屋子裡再沒有第二個人。
他的正前方立著一隻恨不能有半人高的罐子,罐口封著新泥,扎著一張粉紅色的胭脂紙。
肖南迴輕咳一聲,從罐子後探出半個腦袋來。
「這是杜鵑去年秋天新釀的橘子蜜,拿來給你嘗嘗。」
杜鵑最是瞧不上姚易這奸商,那蜜當然不可能是本尊親自送的。
肖南迴摸了摸鼻子,暗自祈禱杜鵑不要察覺她那十幾罈子蜜憑空少了一壇。
姚易依舊不語,低頭在帳簿上奮筆疾書。
他忙碌的時候臉色便是如此冷淡,和平日裡對著金主們那副笑臉相迎的樣子簡直南轅北轍。
然而今日,瞧著確實是比往日還要刻薄無情些。
吱呀。
門開,伍小六拎著個小銅壺走了進來。
月餘未見,他比先前還胖了不少,那雙賊乎乎的小眼睛如今愈發地像姚易了,就只眉宇間的那種刻薄不屑還差了些。
似乎是隔了陣子不見,伍小六見了肖南迴顯得有些扭捏,捏著銅壺的胖手因為緊張而凹出幾個肉坑來。
「伍小六。」肖南迴喚那胖子的名字,「你怎地不敢抬頭看我?」
伍小六耷拉著胖臉,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
「哪有,你看錯了。」
肖南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杯子,皺起眉頭。
「為何是清水?」
伍小六突然拎起壺便奪門而逃,一直沉默的姚易終於從案子後面抬起頭來,一雙小眼透出兇光。
「你送來的人半月吃掉我五十兩銀子,你這個前主子還有臉來問為何,有口熱水喝就不錯了,還想怎樣?」
伍小六有點「命中克主」,這一點肖南迴在巖西的時候就知道了。
但她沒想過他還有可能是個「賠錢貨」。
訕笑兩聲,這回換肖南迴臊眉耷眼起來。她伸出兩根手指捏起那杯子小口啜著,嘴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嘀咕著。
「我下月要去趟雨安,據說那裡特產子母蕈,過陣子正是肥美的時候,我多帶些回來」
姚易突然開口打斷道:「你去雨安做什麼?」
肖南迴一愣,隨即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