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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翔端起燭臺靠近那屍體另一側的手臂。
燭火下,那根腫脹的手指尖上,赫然有一處不起眼的黑點,瞧著像是不小心扎進手指的一根刺。
「這是什麼?」
「屬下不知,那驗屍的仵作也說不清。興許是某種毒物或是蟲蠱留下的痕跡,屬下已遍請宮中精通此道之人檢視過,但無人可以道出一二,遍查典籍也無醫書記載。」
「等下。」肖南迴突然出聲,隨即看向身邊的丁未翔,「我記得那日長宓臺祭典時,有個站在人群中搖鈴鐺的人,那人的畫像你現下還留著嗎?」
丁未翔立在原地,一時沒有動作。
「還有一張。」
「你可有拿給陛下看過?」
「刺殺之事尚未有定論,那畫像也不過是路邊一個算命先生隨手畫下的」
「拿出來。」肖南迴急聲打斷,一時顧不上丁未翔的反應,「拿出來給他看看。」
一種說不出道不來的直覺在她腦海中的碎片間牽線連線,隱約勾勒出這背後真相的輪廓,她想要看得再仔細些卻又無從下手,只能憑著感覺抓住其中一二去驗證。
丁未翔的目光與她相對,似乎在考量她話中那份急迫的緣由,一旁夙未卻已開口道。
「無妨,一張畫像而已,便拿來看看。」
主子發話,丁未翔只得掏出那張皺巴巴的通緝畫像。
「屬下曾拿此畫像在焦松縣城內外百里展開搜捕,最終卻一無所獲,故以為此畫像可能同那兇徒有所出入,便沒有第一時間呈給陛下。」
夙未沒有開口,只沉默地接過那張紙。
薄薄一張紙被他捏在手中,燭火的映照出的光在其中跳躍,連帶著上面勾勒的人像也似鬼影一般扭曲起來。
肖南迴緊張地看著他面上的反應,然而此人從來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她也實在看不出什麼。
丁未翔在一旁已經有些不耐煩,但被肖南迴一把按住,而夙未已將畫像放下。
「畫得確實有些潦草,但也算傳神。」
肖南迴連忙追問:「那陛下是否見過此人?」
夙未停頓了片刻,隨即吐出了一個名字。
「鄒思防。」
輕飄飄的三個字,卻似巨人手腕將肖南迴內心的一塊巨石復位。
一人認錯、兩人認錯,總不至於第三人仍然認錯。
她的推斷沒有錯,那日混跡長宓臺下人群中的那個影子,就是鄒思防。
丁未翔忍不住出聲提醒。
「但是那日在白耀關的沼澤中,鄒思防已經死了。」
「可許睿也死了。」肖南迴的聲音漸漸篤定,她鼓足勇氣將心底的推測說了出來,「如果鄒思防同這許睿一樣,死而復生了呢?」
這個大膽而可怕的推斷令整間密室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生死有命,究竟是誰人想要逆天改命?
又或者是那僕呼那口中的神明作祟,操弄鬼神顛倒人魂?
「人死不能復生,鬼神亦無辦法。」夙未的聲音在她耳畔沉沉響起,「不過此事確有蹊蹺,孤記得在霍州的時候,是那瞿家的小子治好的鄒思防。」
丁未翔點點頭:「正是。」
「傳孤密令,速往晚城瞿家尋瞿墨前來,就說是」他頓了頓,隨即說出了那個已經幾乎快要被人忘記的東西,「就說是秘璽出了岔子,要他前來檢視。」
「是。」
丁未翔俯首領命,帝王的聲音隨即再次叮囑道。
「此事需得隱秘,不得驚擾他人。」
蘇合香的味道混合著腥臭在鼻間形成一股詭異的味道,像是有什麼可怕的事實就快要遮掩不住、一股腦地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