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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的靜波樓也是如此。
肖南迴又回到了那條密道,走得卻不是來時的那條路。她跟在夙未身後,在黑暗中七拐八拐地前行了一陣子,再見天光之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轉到了這座樓臺的北面。
先前面對湖泊的那一面視野空曠,四處皆無遮擋,一眺可見數百步之外。而如今這一面卻對著一堵高牆。
那牆與這樓臺探出的闌幹之間只有一丈有餘,靜波樓少說也有數十丈之高,而那堵牆竟比此座樓臺還要高出一截,細看其上遍佈新舊修補夯土的痕跡,巨大的石磚看起來古老而滄桑,其上有一層長年累月風雨留下的厚苔,灰白與青綠相間,生死交替已有百年。
「那邊是宮牆,你若探頭探腦,小心被一箭射穿。」
心思被拆穿,肖南迴臉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將腦袋縮了回來。
原來這便是宮牆。想當初她立於那宿東田家的牆根底下時,還曾覺得宮牆也不過爾爾,如今來看卻是她太沒有見識了。
氣氛一時尷尬,她試圖轉移一下話題。
「此樓與宮牆只一線之隔,陛下難道不怕有人利用此處混進宮中?」
「那你可知為何靜波樓的入口處要設在黑羽營內?何況出去容易進來難的道理,應當也不算難懂。」
對方回答得有幾分漫不經心,似乎凸顯了她這問題的「愚蠢」。
且不說外人要如何知曉此處,便是黑羽營一條便夠尋常賊人喝上一壺了。
她不甘心,故作高深地補上一句:「陛下也需曉得家賊難防的道理。」
走在前面的身影頓了頓,突然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確實。」
這什麼意思?說她是賊?
肖南迴莫名有些生氣,生氣之餘又有些心虛。
就在此時,一陣車馬行路的聲響從下方傳來。
她不自覺地向下看去,便見一輛馬車從那宮牆與樓臺之間、將將容得下的巷子中駛來,又在巷子盡頭緩緩停住。
車上跳下來一個人,正是丁未翔。
但肖南迴的目光卻仍停在那輛馬車上。
那馬車外觀看上去平平無奇,就像是尋常闕城大戶人家出門會用的那種馬車,可她就是莫名覺得眼熟。
那人察覺到她疑惑探究的視線。
「你確實坐過那輛車。」
肖南迴呆了呆,隨即在自己坐過的為數不多的馬車中對上了號。
那是他們從霍州回程時坐過的馬車。
她當時被算計丟了玉璽,轉頭想去找人算帳時,對方卻連同那輛馬車一起人間蒸發了。
如今來看,一個地圖中都不存在的地方,她找不到也是正常。
不過,這宮裡的車駕,何時這麼不講究了?
「這是宮裡的車?」
「不是。」夙未頓了頓,眼前幾乎浮現出老丞相那張氣急敗壞的臉,隨後不甚在意地揮了揮衣袖,「一個老朋友的,借來用,忘記還了。」
也對,宮裡的車駕太過顯眼,只怕還沒駛出這條街,坊間便要傳遍了。
肖南迴沒去細究皇帝口中的這位老朋友是誰,更沒細想究竟是何人能讓皇帝用到「借」這個詞。
也就片刻功夫,丁未翔的身影便出現在樓臺之上,她甚至根本沒看清他究竟是從哪條密道走出來的。
這靜波樓與皇宮只有一牆之隔,她突然有些好奇這樓中還有多少條那般漆黑不見盡頭的密道,而其中是否有一條正好通往那皇宮深處
「見過陛下,見過肖姑娘。」
咦?這狗腿子何時變得對她這麼客氣了?
肖南迴看向丁未翔的眼神變得有幾分警惕,然而對方顯然沒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