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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秋日特有的涼意從紅土地中鑽出來,侵蝕著白天太陽燒灼留下的溫度。
肖南迴裹了一條粗毛毯子窩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兩個動手能力為零的男人,在用言語互相攻擊彼此。
「我早就說過,這麼遮掩是行不通的。如今人家都找上門來,我倒要看看你們又要如何對策。」
伍小六手裡攥著一打莎草紙,上面是郝白今日新鮮出爐的酸詩:「對策?你還好意思管我們要對策?你這紙上寫的是什麼?是對策嗎?」
郝白手下一用力,手裡的扇子險些碎成兩半。
那是他這幾天偷寨子裡小孩糊紙鳶的東西自己做的,樣子雖然比不上他之前的那些名家之作,拿在手裡倒也有了他往日七八成的「風采」。
「我為何要出對策?!此事與我何干?好好的出診變成蹲大獄,可有人問過我是何感想?!」
伍小六肚子上還繫著粗布圍裙,這段日子他不光要伺候肖南迴的飲食起居,居然還要伺候那塗脂抹粉的江湖郎中,早已憋了一肚子氣,如今瞧著那扇子更是分外礙眼,語氣也跟著尖酸起來。
「我們這些窮苦人家出身的,可不比郝先生金貴,日常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還要說成下獄一般,日後若真有個天災人禍,怕不是第一個拍屁股跑路的?」
郝白最聽不得這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眼看便要開啟潑婦罵街的模式:「你個胖子,竟敢編排起我來?當我真不知她腳上的傷從何而來?我見你生的敦厚,卻不想內裡也是個黑心鬼,我便是出去和那牛羊畜生睡在一處,也不要再和你同處一道屋簷之下!」
自打來了這鬼地方,他便三天一大怒,兩天一小怒,短短月餘便將瞿氏一門淡薄高遠的血脈自我了斷了個乾淨。
伍小六顯然只是剛剛熱身完畢,已經擼胳膊挽袖子準備大戰三百回合了:「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擇日不如撞日,還請郝先生現下便收拾妥當,我定會將那羊圈裡最舒坦的一塊地方留給你」
一直在旁摳腳的女人終於看不下去了。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人家不過七八個人,便將你倆唬成這樣,以後又教我指望哪個?」
兩個男人瞬間安靜下來,但這安靜也只維繫了片刻。
郝白不知怎麼想的,竟將炮火對準了她:「他們只是視察地盤,最多搶你些吃食,你給了便是,為何還要留他們在寨子裡?簡直自找麻煩。」
肖南迴懶懶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這個寨子易主了,他們不探究個明白是不會回去的,你急著趕他們走,豈不是昭告天下這寨子出了問題?」
伍小六依舊是不情願的樣子:「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次見咱們好說話,日後的麻煩怕是少不了了。」
「少不了那便受著。」她換了個姿勢,整個人倒掛在床邊做著一種奇怪的仰臥運動,「你們兩個要多鍛鍊身體,若是日後出了什麼差錯,誰也顧不上誰。活命看運氣,逃命看本事,你倆好歹也要能跑出去個十里地,我這心裡才能放心的下啊。」
郝白想到這遙遙無期、又擔驚受怕的日子,臉色黑如鍋底。
「平白與你費這口舌,簡直對牛彈琴!」
說罷,他憤而拂袖而去,手裡的紙扇因為這力道破了個洞出來,他也不管不顧,氣哼哼地摔了門走遠去了。
肖南迴心內嘆氣,面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她又開始摳自己腳上包紮好的布包。
這幾天腳上癢的厲害,她覺得應該是好的差不多的預兆,索性不如今日拆開來看看。
剛拆到一半,那胖子許是覺得沒自己什麼事了,轉身也要離開。
「小六啊。」
伍小六渾身一抖。
這女人很少叫他名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