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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青絲,傾瀉而下。
他往前,膝蓋壓上了她吉服的衣擺。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髮絲,扣在她腦後。
聞著她發上的味道,沈辭南低低呢喃道:「阿菱,今夜起,你就是我沈辭南的夫人了。」
是獨一無二,北梁唯一的將軍夫人了。
窗外的月光傾瀉而進,冰涼的月光,與喜燭昏黃的光交織在一起,難分彼此。
沈辭南循著蘇菱的小臉,貼上了那方柔軟的小口。
她的口中有雲片糕殘留的味道,夾帶著一些桂花香氣,應該是吃了桂花藕粉糖糕和雲片糕。
沈辭南默默在心中記下了——
自家夫人除了喜歡雲片糕,還喜歡吃桂花藕粉糖糕。
除了有這兩種甜,還有絲絲的苦。
沈辭南停住了動作,他鬆開扣在蘇菱腦後的手,放了她。
蘇菱的小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滿是淚痕,沈辭南鬆開她以後,她就將頭深深埋在撐起的雙膝之間,只露出一個軟乎乎的頭頂。
「哭了?」沈辭南湊近她的膝蓋,輕輕抬起手,把蘇菱抱在懷中。
懷中的蘇菱輕聲抽泣著,就在剛剛沈辭南的唇貼上的瞬間,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個夢。
夢裡,是慘遭血洗的京都,是慘叫連連的街道。
沈辭南的溫熱讓她想起,鮮血噴濺在臉上,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溫度。
她剛過及笄,她沒有辦法不害怕。
她的臉上濕漉漉的,她知道,自己臉上的妝一定哭花了,會很醜的。
新婚之夜,她不只在日後的夫君面前被發現偷吃,打嗝,還哭花了妝。
世上沒有比她更笨的人了吧……
蘇菱想著,一雙手溫柔地將她從蜷縮的狀態拉了出來。
她的下巴抵在了沈辭南的紅衣之上,紅衣軟軟的,她的右臉貼在他的耳側,是有溫度的。烏髮近在咫尺,原來他就連發間,都飄著絲絲縷縷的白梅淡香。
京都令人聞風喪膽的平寧將軍,在屍山血海面前眼也不眨的沈辭南,此刻將她摟在懷中,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輕輕撫拍著她的後背。
「如果哭出來能好些,阿菱就哭吧。」他的聲音有刻意壓輕,不同於方才的壓迫,此刻是輕柔的。
「你不會嫌棄我嗎?」
蘇菱的淚落了下來,掉在沈辭南的紅衣上,混成一癱小小的深紅。
「不會的,阿菱是我沈辭南的夫人,就算是個小哭包,將軍府也是養得起的。」
「我剛剛偷偷吃了桌子上的桂花藕粉糖糕,還吃了雲片糕。」
「我知道的,夫人愛吃什麼,以後府上就有什麼。阿菱覺得,是桂花藕粉糖糕好吃,還是雲片糕好吃一點?」
蘇菱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他看著瘦弱,卻因常年習武的緣故,莫名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
揣度著他心中所想,蘇菱猶疑著回他:「雲片糕?」
沈辭南拍著她的背,話中染上了笑意:「為夫也覺得,雲片糕更好吃些。」
「餓不餓,為夫再去幫阿菱拿些?」
蘇菱抵在他的肩頭,搖頭。
「別的糕點呢,有想吃的嗎?」
蘇菱又搖了搖頭。
「還難受嗎?」
「好像好些了……」
「好。」
沈辭南低低應了,沒有將蘇菱推開,只是一下一下拍著蘇菱的背,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窗外有零碎的腳步聲跑過,聲音很輕,似是從極遠處傳來,在寂靜的屋中卻分外清晰。
「下雪了!是京都的初雪!」有人聲輕輕喊了一聲。
幾乎是瞬間,沈辭南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