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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不錯。」沈辭南咀嚼了好久,像是在細細品味其中的甜味,末了,他用指腹蹭了蹭自己的唇角,認真地點了點頭。
蘇菱只覺得從窗外吹來的風都燥熱了幾分,一點點把她的臉染紅,耳朵尖火燒一般燙。
她低下頭,看見沈辭南的烏髮落在自己袖上,臉更紅了。
身後忽然傳來了開門聲,響的很突然,蘇菱甚至來不及反應。
她帶了幾分慌亂轉頭,發現是去而復返的春柳。
春柳口中含著蘇菱給她的蜜餞,正在轉身關門。
蘇菱匆忙轉回窗臺,那裡只有一層朦朧的月光,方才單膝跪在窗臺上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唯餘掌心的一點溫度,告訴她,這不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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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許是重新睡到了兒時那張床上,蘇菱難得做了好夢。
夢裡,母親帶自己去放紙鳶,天很藍,母親攥著蘇菱的手,拉著紙鳶的線,那樣細的一根線,勒得她的一雙小手生疼。
蘇菱幾乎握不住那根細線,不過還好,母親緊緊幫自己拉住了線。
有母親在自己身邊,蘇菱很放心。
母親的肚子其實已經有些大了,但她還會無條件容忍著自己無禮的請求,甚至還會答應陪自己出來放紙鳶。
休息的時候,蘇菱小心翼翼瞅著母親微微隆起的肚子。
母親長得極美,是京都有名的大家閨秀,即使懷了孩子,還是很美,很溫柔的。
她注意到了蘇菱好奇的目光,拉過蘇菱的小手,溫柔地貼在自己的肚子上。
「菱兒是喜歡弟弟,還是喜歡妹妹?」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但是蘇菱知道,她此然必然是很溫柔的。
蘇菱想起從前偷偷聽府醫說,母親這一胎極有可能是男胎。
男胎,那便是弟弟了吧。
蘇菱一想到自己要當姐姐了,有一個小小的跟屁蟲在她身後「姐姐」、「姐姐」叫,心裡不自覺翻起絲絲點點的喜悅,以後自己得了什麼好東西,必然是要先給這個弟弟的。
聽人說,小孩子剛剛生出來,都是皺巴巴的,不好看。
蘇菱卻覺得,弟弟肯定,出生的時候就會很好看。
想到這,她不自覺笑了起來:「弟弟妹妹,我都喜歡的。」
夢中,母親很輕柔地揉了揉她的發心,她的聲音隔絕在千山萬水之外,很遙遠。
她說:「菱兒真乖。」
醒來的時候,晨光未起,冬日天亮得晚,天微微泛著青白,蘇菱光著腳,踱步到了床邊。
草上結了薄薄的一層霜,看來,不日便會下雪了。
京都的初雪,會是怎麼樣的情形呢?
蘇菱的玉指無意識在窗框在一下一下輕叩著,她忘不了,母親難產去世那日,京都落了初雪。
瑞雪兆豐年,那時整個京都都籠罩在初雪的喜悅中。
唯有她,握著母親冰涼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臨安在南方,有幾年冬天只是冷一些,並不會落雪。偶爾落了初雪,蘇菱就將自己一人關在房中,誰敲門都不開。
如今,在她的夢中,母親的面目逐漸模糊,連帶著沒出世的弟弟,還總是如影隨形的。
春柳推開門進來,她住在另一處,她以為蘇菱還沒醒,所以進來的動作格外小心。
她見蘇菱站在窗邊,先是微微一愣,而後目光落在蘇菱光著的腳上,不由自主心疼起來:「小姐,你怎麼都不穿鞋啊,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春柳,你想不想溜到京都街上去看看?」
春柳一頓,她想啊,她當然想,只是……
「現在嗎?」
蘇菱點頭:「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