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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定望著譙氏,熟悉的眉眼,可瘦了好多,面板乾燥發黃,顴骨高得都能掛臘腸了。
想必在皇后那裡吃了不少苦。
姚纓眼圈微紅,想說話,可喉嚨幹癢,發不出一個字,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容慧倒了杯水走過來,譙氏讓到一邊,容慧坐到床頭,用紗布蘸水到她唇上,給她潤潤,稍稍解渴。
姚纓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模樣乖順無比,大病一場的小姑娘,就像經了風雨摧殘的嬌花,瞧著懨懨的,但底子好,將養個幾日,又是花園裡最美的那朵。
「知道姑娘有很多問題要問,可你這才剛醒,身子還虛的很,先將養著,養出了精氣神,殿下看了也高興。」
容慧提到太子,姚纓不意外,整個宮裡能和皇后抗衡,從她手裡把人帶走,也唯有太子了。
這下子,真就欠他一個大人情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嶺南王府的千金小姐,無權無勢,無根無萍,又該如何償還這筆人情債。
餵過了水,容慧又跟姚纓說了會話,有意無意提了好幾遍殿下,見姚纓有些心不在焉,於是識趣出了屋,留久別重逢的主僕在屋裡慢慢敘舊。
譙氏給姚纓換了額頭上的濕帕子,又簡單幫她擦了個身,忙完了這一切,在姚纓無聲的催促下,譙氏重新坐回到床頭,像小時那樣輕拍被子哄她睡覺。
「媽媽你別拍了,我已經睡得夠久了。」姚纓氣力恢復了些,能出聲了,就是低低的,帶點沙啞,沒有平時那麼動聽。
譙氏有她的道理:「這生病就得多休息,休息夠了,才好得快。」
姚纓望著譙氏眼底的青影,澀澀道:「媽媽你才要好好休息,才一兩個月沒見,瞧著好像老了有一兩歲,再老下去,就得喊你姥姥了。」
對於親近的人,姚纓是有什麼說什麼,貧得很。
譙氏也慣著她:「老了沒事,只要你好好養病,把身子骨養壯實了,媽媽高興了,就能年輕回去,到時候你可能還得喊我姐姐。」
姚纓骨子裡的貧勁,有一半也是跟著譙氏學的。
睡得太久,姚纓這一醒,就再難閉眼,拉著譙氏說了一晚上,不過大多時候是譙氏說,她在聽。
譙氏能從皇后那裡脫身,確實是太子從中斡旋,不過要他主動去找皇后是不可能的,向皇后低頭,估計比殺了他還難受。太子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他寫了封信給賢太妃,請賢太妃出馬。
賢太妃是何許人也,先帝後半生最寵愛的妃子,當今能從十幾個兄弟中脫穎而出,這位賢太妃功不可沒,這是第一重,還有就是,賢太妃是高太尉的嫡親姐姐。
也因此,當賢太妃去找皇后要人時,皇后再不願意,也要笑著把人奉上。
據長春宮透出來的小道訊息,那晚賢太妃把譙氏帶走後,皇后寢殿裡的陳設擺件重新換了一批,可見氣得有多狠。
姚纓聽了倒是分外解氣:「不能總是她欺負人,風水輪流轉,也該她吃吃癟了。」
譙氏唏噓不已:「你這位姐姐是個厲害人,以牙還牙,半點不含糊,我過來還不到一天,人就病倒了,當天當值的太醫都被叫去了長春宮,要不是太子身邊有個醫術高超的隨從,你這病啊,估計還有得拖。」
坐以待斃不是姚瑾的風格,以她的性子,沒後招才不正常。
身子骨康健,十年病不了兩次的皇后這麼一倒,好似要跟皇帝夫妻同心,大有纏綿病榻的跡象。皇后之前天天都去皇帝跟前刷刷臉,突然有一天沒去,皇帝自然奇怪,著人去問,結果得知皇后病了,大為震動,這麼個知他懂他的可心人,要是沒了,到哪去找。
這人啊,就怕上心,一旦上心了,就要想方設法搞清楚緣由。
皇帝想知道的事又有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