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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纓一旦陷入自己的思緒裡就會異常投入,外頭又敲了幾下,她才回過了神,可聽這聲音的方向不太對,她凝神再去聽,從榻上起身穿了鞋子往門邊走。
門那邊的男人言簡意賅做出了他自認最有誠意的澄清:「孤只有你,沒有別人。」
真真假假的那些話,不過是應付老父親的花招罷了,不拉個人出來擋槍,老父親也會幫他另選一個自己更滿意的,到時想推掉只會費更多工夫。
周祐的心機和城府,姚纓也算頗有了解,除了在她這裡無意義的閒話說得多,到了外面,他不會浪費唇舌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除非意有所圖。
不過,姚纓還有個疑慮:「殿下有沒有想過,那些謠言傳到楊二小姐那裡,她又該如何作想?」
更何況,楊媛明日就要過來,到時見了面,得有多尷尬。
將門之女,脾氣恐怕不會小,倘若真就耿直問她一句,想做太子側妃,太子妃樂意與否,她又該如何回。
一想到這,姚纓忍不住頭大,本該開開懷懷的大婚之日,因著一些閒言碎語,無端平添了一點煩惱。
周祐在門外斬釘截鐵道:「你不想見的,明日一個都不會來,我已叫了五妹六妹陪著,有她們足夠。」
周家唯一一對雙生公主,也是皇帝最寵的兩個女兒,分量比這京裡的任何貴女都要重,有她們就無需別人了,周祐也不想心思不正的閒雜人等摻和進他的大婚裡,一輩子只這一次,誰都不能破壞。
聽到這裡,姚纓心頭暖暖的,說不感動不可能,不過更有擔憂:「殿下去找賢太妃了,賢太妃畢竟幫了奶媽,殿下可要息事寧人。」
不知不覺中姚纓已經將自己放在了太子妃的位子,實心實意為太子考量。
周祐聽到這話心裡也熨帖:「太妃她性子直,有時行事難免欠考慮,但初衷並無什麼惡意,你今後與她相處就知道了。」
賢太妃和弟弟高弼不同,他們經常意見相左,但凡太子和高弼發生衝突,太妃總是不遺餘力地站在太子這邊。說到底還是高弼年少時太過任性妄為,為了個難登大雅的女人差點和家裡鬧翻,氣得母親當場暈厥,沒兩年就病逝了,以致太妃對這個弟弟諸多不滿,即便後來高弼洗心革面,成了權傾朝野的重臣,但在太妃心裡,有些刺一旦扎進肉裡就再也拔不出來。
不過太妃護短也是真護,自己對弟弟不滿,但容不得外人說一個不字。
可惜了,姚纓自覺不在賢太妃要護的名單裡。
「阿稚,開門,讓我看看你。」
誤會解釋清楚,就該見見親親抱抱了,周祐沒日沒夜地在御書房批摺子,為的就是早些來找她。
未曾有過的奇妙感覺,同樣也很美妙,如果這就是相思之苦,周祐卻覺得苦中還是帶著甜的。
明夜是饕餮盛宴,今晚就是大餐前的小點,稍微解解饞。
姚纓只想捂臉,那個一本正經寡慾似仙的太子爺哪去了,還能找回來嗎?
平復了心情,姚纓甕聲甕氣道:「殿下難道不想跟阿稚長長久久?」
「當然,想!」男人一聲低低的笑。
最受不住太子話尾的一聲,太磁,太撩了。
但姚纓也有自己的堅持,今夜她要美美的睡個覺,以飽滿的狀態迎接明日的到來。
「殿下一輩子只這一次大婚,為何就不能老老實實按著規矩來,老一輩的人都說了,大婚前新郎新娘不宜見面,不吉利,殿下怎就不能聽進去,難道說,殿下還想成第二次婚不成?」
叫不開門,周祐又不想用強,下人全都被他打發出去,他以隨意的姿態靠坐在門邊,後背貼著門板,一隻腿伸直,一隻腿曲起,左手搭在曲起的左膝上,指腹磨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未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