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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頭說起,從離家的時候。當然預言那段沒說。那不是跟誰都能說的。
①日本北海道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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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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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的森林
海邊的卡夫卡
第 10 章 尋找三毛貓
“那麼,中田我稱您為川村君也未嘗不可的嘍?”中田再一次問一隻褐紋貓。一字一頓,儘可能讓對方聽清楚。
貓說自己曾在這附近看到過胡麻(一歲,三毛貓,雌性)的身影。可是貓的說話方式相當奇妙(以中田的立場看),而貓那方面對中田所言也好像不甚領會,因此他倆的談話往往分成兩岔,無法溝通。
“壞是不壞,高腦袋。”
“對不起,您說的話中田我聽不大懂。實在抱歉,中田我腦袋不很好使。”
“在說青花,總之。”
“您莫不是想吃青花魚?”
“不然。前手綁住。”
說起來,中田原本也沒期待同貓們的交流會十分圓滿。畢竟是貓與人之間的對話,意思不可能那麼暢通無阻。何況中田本人的對話能力——對方是人也罷是貓也罷——也多少存在問題。上個星期和大冢倒是談得一帆風順,但那莫如說是例外情況。總的說來,多數場合即使三言兩語也很費周折,嚴重的時候,情形就像是風大之日站在運河兩岸互相打招呼一樣。這次恰恰如此。
以貓之種類劃分,不知什麼緣故,尤其同褐紋貓交談時話語波段對不上。和黑貓大體相安無事,和短毛貓最為配合默契,遺憾的是很難在街上行走之間碰見到處遊蕩的短毛貓。短毛貓們十之八九被精心養在家中,不知為什麼,野貓多是褐紋貓。
不管怎樣,這川村所言所語完全叫中田摸不著頭腦。發言含糊不清,無法捕捉每個單詞的含義,詞與詞之間找不出關聯。聽起來較之詞句,更像是謎語。好在中田生來富有耐性,且時間任憑多少都有。他三番五次重複同一句話,對方五次三番敘說同一件事。他倆坐在住宅區中間小兒童公園的界石上差不多談了一個小時,談話幾乎仍在原地踏步。
“這‘川村君’無非是個稱呼,沒有什麼含義。是中田我為記住一位位貓君而隨便取的名字,絕不會因此給您添麻煩,只是想請您允許我稱您為川村君。”
對此川村嘟嘟囔囔沒頭沒腦重複個沒完。見此情形,中田毅然進入下一階段——他再次拿起胡麻的相片給川村看。
“這是胡麻,川村君,是中田我正在找的貓,一歲三毛貓,野方三丁目小泉先生家飼養的。不久前下落不明,太太開窗時猛然跳出跑走的。所以再請教一次:川村君,您瞧見過這隻貓嗎?”
川村又看了一眼相片,隨即點點頭。
“船村,若是青花,綁住;如果綁住,尋找。”
“對不起,剛才也說了,中田我腦袋非常糟糕,聽不懂您川村君說的意思。能再重複一遍麼?”
“船村,若是青花,綁住;如果綁住,尋找。”
“那青花,可是魚裡的青花魚?”
“青花就是青花。縛住。船村。”
中田一邊用手心摸著剪短的花白頭髮一邊沉思,沉思了好一會兒。怎樣才能從這青花魚謎宮般的交談中脫身呢?可是